剛出門,“矮子”得意地笑道:“這個白痴,我們白得了十五兩銀子,夠花一陣子了。”大家鬨笑起來。
一個各子稍高一點的說道:“我們不應該那樣做,我們已經答應他了。”
“我們是答應他了,但是現在反悔了。”
“我們若背信棄義,只會讓我們的處境更加危險,現在我們像路上的蟑螂一樣,沒有人把我們當人,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將我們踩死,如果我們再不守江湖道義,我們就真的和蟑螂一樣,沒有人會在把我們當人看了,到時候不光是我們,所有和我們一樣的人,都會受到連累,會有滅頂之災禍!”
“不要在這胡說八道,難道你不想要這些銀子嗎?”矮子大叫道。
“我是想要,但絕不能要!”
“你還是考慮今天晚上去哪要飯吧,我決定不要你了,你給我滾。”
“矮子”笑道。
“你沒有權利這樣做!”他不想脫離“組織”,那樣只會讓生活更艱難,沒有人想被拋棄。其他人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
矮子要走,被他一把拉住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很快更多的孩子加入到了裡面,拳頭、腳、手掌全都砸在了高個子的身上。
夏步臣蹲在石階上,邊喝酒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等高個子鼻青臉腫地爬起來,他們已經跑遠了。
“你叫什麼名字?”夏步臣道。
“劉湘子。”
“你是劉湘的兒子?”
“不是?”
“那你為什麼叫劉湘子?”
“你為什麼點那麼多菜,難道你是飯桶嗎?”
“有點意思,來給我磕三個頭,做我夏步臣的義子!”
“我為什麼要認你做義父?”
“因為我會讓你吃得很飽,穿得很暖。”
“那你乾脆僱傭我好了,世人都知道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你讓我為了吃喝而認你做乾爹,我認了,世人會怎麼想我,怎麼看你?”
夏步臣想,這三句話是真如無形的鴻溝,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呢?古往今來,做到的人,有!但少之又少。
夏步臣再回酒館時,沈星已經走了。
神韻山莊的後門一開,十幾匹快馬一字長蛇像飛箭一般射了出來,陣陣馬蹄踏碎了山間的寧靜。
快馬直下一百多里,最前面的熊希盛、依次是劉戡、唐琦、崔小魯,還有十個著青、綠色勁裝,斜挎粗獷的雙刃彎刀、揹著弓箭的党項人。葉遵則在党項人中間,最後的才是揹著長漆色盒子的葉蒙!
暮色將至。他們走的是小路,路上並沒有什麼客棧旅舍,日已黃昏,行至一個四路交叉地的寬闊地帶,有個不大的客棧,裡面人聲鼎沸,樓上樓下都坐滿了人,唯獨大廳正中間留了兩桌,而且上面擺滿了酒菜。
客店的掌櫃看著他們一下迎了上來,他骨瘦如柴,但精神充沛,滿臉堆笑道:“各位客官來了啊,巧了,之前有人預定好了兩桌飯菜,後來有事來不了,菜剛剛上好。”
他們互相看了看。
唐琦揹著手上前,圍著兩個桌子轉了一圈道:“酒沒有毒,菜沒有毒,但我們只能站著用手拿著吃了。”
崔小魯道:“凳子、筷子有毒?”
唐琦淡淡道:“不錯。”
“這是什麼毒?”熊希盛問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毒藥的種類太多,我也懶得記。”
“那你怎麼知道有毒呢?”熊希盛質疑道。
“你可以坐下試試。”
熊希盛被他這麼一說,倒不吱聲了。
掌櫃的道:“不可能,這桌椅碗筷都是不久之前剛剛洗刷的,絕對沒什麼毒。”他說完自己便坐了下去,拿了筷子夾了口菜自己吃了起來。
“看吧,一點事沒有。”他邊吃邊笑著看著他們。
大家都看著他。
一個党項武士也坐了下去,大口地吃了起來,不一會,他的眼睛開始出血,很快如爛泥般癱死在了桌上!其餘的党項武士剛要去扶,唐琦急忙喝止道:“不要碰!誰碰誰死!”
眾人大驚,往後退了幾步,全都把手按在了兵器上,
掌櫃的也往後退了幾步,失色道:“為什麼我會沒事?”
唐琦道:“毒是你下的,你當然會沒事。”
掌櫃的搖頭笑道:“不愧是唐琦,用眼睛就可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