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天明,薄霧泛起於河邊,人們開始忙碌起來,夏步臣正在往刺史府赴宴,忽然他停了下來。一個人扛著面袋從他身旁走過。
喂!他原地不動轉過頭去,扛麵粉的也轉過頭來。
兩人相視一笑。
裴少卿笑著道:“原來是你。”
夏步臣道:“走,喝酒去。”
“去不了,飯館還等面。”
“那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並肩走著,卻沒有話,但並不冷清。他們看著人來人往,卻像是認識了許久的老朋友。
有的人你只需看過一眼,就知道他會是你的朋友還是敵人。
“扛一袋面能掙多少銀子。”夏步臣問。
裴少卿道:“一天是十文。”
那麼一兩銀子需要四十天。
“差不多。”
“以你的身手大可不必幹這種粗活累活,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份很好的差事。只是有時候十天都不會掙到一文錢,但是一次就掙夠你一年甚至十年的錢。”
裴少卿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願意?”
“我的身手並不好,其次錢夠用就好,生活勉勉強強就好,恐怕橫財必要取人性命或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那不是我要的,畢竟人的命比錢重要,自己的命是,別人的命也是,無論如何,我只想過普普通通的生活,簡簡單單的日子。”
夏步臣道:“你現在很滿足現在的日子嗎?”
“不錯。”
飯館已到,不少人在這吃早飯。
“這裡的餛飩可是名吃,我請你吃。”裴少卿道。
“我很能吃,要吃四碗,四碗就是你一天的工錢。”
“你肯花十兩銀子請我吃飯,我為什麼捨不得這區區十文錢?”
“哈哈,當時我的情況特殊,何況我有一百兩,拿出三兩,你卻只有十文,卻要拿出四文。”
“你自己要吃幾碗?”夏步臣問。
“一碗足已。”
“一碗怎麼能夠?”
“一碗確已經夠,吃得太飽,扛著面會不太舒服。”兩人哈哈大笑。
餛飩確是好餛飩,鮮,滑。
夏步臣卻只吃了兩碗,在桌上悄悄放了三兩銀子。
裴少卿發現的時候只將剩下的錢寄存在了掌櫃那,如果有機會,可以做下次餛飩的費用。
刺史府。
刺史坐於歡愉廳上座,管樂絲竹聲不絕於耳,對面是兩排人,一排坐了四個人,一排坐了五個人。中間十幾個女子,雲髻霧鬟,青衣紅妝,長袖飄飄,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夏步臣看見空位便坐了上去,所有人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都沉醉於酒色當中。忽然,從舞女中走出一個人來,是女人?但他的臉確是男人,是男人?但他的衣著卻跟女人無異。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坐我的位置!”這人的聲音確是男人,腿已抬起,直衝夏步臣的頭橫掃上去。
夏步臣躲閃不及只好雙臂交叉護在頭前,他只感到腿未至勁風已到,這腿似乎有百鈞之力砸向自己,夏步臣被掃出去十餘米,只覺得雙耳嗡響,頭痛不已,自己真不該接那一個橫掃!
刺史急道:“獨孤先生快快住手。”
獨孤寂也是隻有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刺史卻稱呼他為先生。
獨孤寂道:“現在我就要弄死他!”夏步臣緊握住刀柄,隨時準備出刀!
殷無常嘿嘿地笑道:“獨孤兄,消消氣,把他坐過的碰過的都扔了,放他一回,放他一回。”
刺史急忙讓人把桌椅令人扔了出去,豪氣道:“大家稍安勿躁,來人,繼續上菜!”
最特別的是還是“桃子”,吃了有百益而無一害。
杜刺史得意道:“沒想到神韻山莊居然還真敢與官府對抗,甚好,無常,真有你的!”
夏步臣這才知道這是個局,讓葉遵上套的局,自己也在局中。
殷無常放下酒杯道:“刺史大人過獎,神韻山莊歷經百年,家業產業甚大,就那一個山莊就值百萬兩,莊主葉正又是古玩字畫的愛好者,裡面的財富真是不可小覷。”
“事成之後,每人千兩白銀!”刺史一口飲了杯中酒豪爽地說道。
“人生一大快事莫過於奪人錢財占人妻女!”殷無常嘿嘿地笑著說。
獨孤寂一直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著夏步臣,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夏步臣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