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人,這裡的物,直感覺到這哪裡是官府,簡直是虎狼之地,鬍匪之窩,而自己卻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但是神韻山莊的赤霄卻不能不讓人顧慮啊,據說赤霄威力驚人,無堅不摧!江湖兵器榜位居第一!”顏真道。
“不錯,赤霄實在不能讓人不防,不過也不是沒有沒辦法,我們只要把他兒子綁了,讓他交出赤霄,再用赤霄殺掉他們,一舉多得。”坐在末座的熊希盛捋著鬍子得意說道。
獨孤寂仍然死盯著夏步臣。
散宴之後,夏步臣和殷無常並肩走了出去。
“這是你們早就預謀好的?”
“什麼?”殷無常反問道。他陰森的樣子無論說什麼,都讓人感到不舒服。
殷無常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哦?你以為我帶你去那個妓院是巧合嗎?遇到葉遵也是巧合嗎?”他嘿嘿地笑著。
“想必你被逼到牆角也是在試探我。”
殷無常嘿嘿地笑著道:“蝮蛇在手,人鬼不懼!你的表現還不錯,過幾日我會送個禮物給你。絕對讓你樂開花,到時不要重謝我喲。”
夏步臣一個人走著,他已經用二十兩銀子為自己買了個好的住處。他在猜著禮物,無論是什麼禮物絕不是好禮物!
行到最熱鬧的街上,他在找酒樓,他得到了些錢,得到錢之後呢,就必須要花出去,因為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隨時都會命懸一線,獨孤寂絕不會放過自己!
他想要買個梨解渴,忽然看到迎面來了個素衣女子,兩個對視了一下,女的想要跑,一把被他拉住。
女子張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道:“不知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何故調戲本小女子?”
“你用蘋果砸了我,你不記得了嗎?”
“砸?小女子生性柔弱,不曾和人有過爭執,更不曾動手過,一隻蟑螂也不曾打死,何故敢砸貴公子,公子是不是認錯了人?”她的聲音越來越柔。
“那你跑什麼?”
“斯是亂世,公子攜利刀而來,小女子焉有不跑之理。”
“你砸得我很疼!”
“你現在把我的胳膊勒得很疼很疼,肯定比那個蘋果砸你疼。”
“我要砍了你的手,你是哪隻手砸的我?”
“小女子的命好苦,自幼父母雙亡,被伯父賣到青樓為奴,沒想到今日又要痛失雙手,失去雙手與殺我何異?”她要哭的樣子。
“我只砍你一隻手!”
“可是我已經記不得是哪隻手了,你索性全砍了罷。”她忽然又勇敢起來。
她的身世何嘗又和自己不相似呢?同是天涯淪落人,本來就是想嚇她一下,便鬆了手。
“謝謝公子。”她用自己的玉指素臂兩手作了一個揖便準備要走。
“你要去哪?”
“安身之所已毀,無處可去,準備去進一些水果賣賣。”
“蘋果嗎?”
“可以,還有一些我喜歡的,梨、葡萄什麼的。”
“有本錢嗎?”
“有,但是不太夠。”她忽皺著眉,又露出了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他。
“跟我來!”他轉身便走,似乎知道她一定會跟著他。
酒樓。
他要了滿滿一桌子的菜,一罈酒。
兩人總得說點什麼,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答:“沈星啊。”
他:“沈浪你認識嗎?”
她:“不認識。”
他:“沈醉呢?”
她:“不認識,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星道:“你吃得了這麼多嗎??”
他不語,生為窮人,他窮慣了,窮怕了,他最在意別人鄙夷的目光,看著他,施捨他。現在只有在物質上的彰顯,才能滿足他一點虛榮,他不想再當庶人,他想要當士族。
“你直管給我倒酒好了。”
“好!”她回答得很乾脆。似乎在賭氣。
她倒的很及時,他剛喝完她立刻就斟滿了。
這時忽然來了六七個乞丐,小乞丐,有男有女,有的是窮人家的孩子,有的是被遺棄孩子,有的是原本富裕因故家道中落的孩子,大都十二三歲至十五六歲的樣子,路上總會有這些小乞丐,人們對他們已經熟視無睹,這些小乞丐穿著遮體的蔽衣,蓬頭垢面,已經看不到他們青澀的臉,只是讓人覺得是小孩。
他們像蒼蠅一樣被攆來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