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厲色道:
“如今容姨娘已然給諸位姐妹做了表率,你們啊,更加要勤勉努力才是,儘快的為侯爺傳宗接代。”
她目光淡淡的落在旁邊不發一言的沐姨娘身上,緩聲道:
“沐姨娘,你年輕漂亮,又討得侯爺歡心,更要好好伺候侯爺,早日為侯爺誕下子嗣,平日裡,你也別整日悶在屋子內不出門,應該多跟諸位姐妹走動才是。”
對面的花釉丹鳳眼流露出幾分鄙夷和不屑,挖苦了一句道:
“原本以為沐妹妹生的這般國色天香,必定能迷的侯爺流連忘返,可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啊,又被那個賤婢勾走了魂魄,看來是沐妹妹技不如人啊,想要爭寵光靠美貌是遠遠不夠的。”
沐姨娘神色略顯清冷,雲淡風輕道:
“即便我沒本事籠絡住侯爺的心思,但是恩寵總比花姐姐多一些,我連個賤婢都比不上,那你又如何?不是照樣是那個賤婢的手下敗將,有什麼好得瑟的。”
花釉面色微微白了白,剛欲惱火的為自己爭辯幾句。
忽地,外頭的丫鬟神色匆匆的步履進了屋子,略顯急色道:
“稟告夫人,剛才從宮裡頭來了人,專門是來給初楹姑娘傳聖旨的,說是洛姑姑救治三皇子有功,得到皇上嘉獎,特意給初楹姑娘除了奴籍,恢復良民,即刻便可以出府。”
“另外奴婢還聽聞皇上見洛姑姑醫術高明,已經冊封為正六品女官司藥御史,專門負責皇上的藥膳。”
“這會估摸初楹姑娘正在收拾行囊,準備出府,侯爺跟一些朝中大臣參加宴會去了,至今還未歸,要不要派人立刻容稟侯爺一聲?”
花釉冷哼一聲,不屑的擰眉道:
“洛姑姑果真妙手回春,是個有本事和手段的,不但幫助自己的女兒除了奴籍,居然這手還夠到了皇宮裡頭,扶搖而上,一飛沖天。”
“既然是皇上親自下了聖旨,便讓她立刻收拾包裹滾蛋,犯不著因為爾等小事,去煩擾侯爺,她走了也好,免得她繼續禍害侯爺,擾得侯府不得安寧。”
夫人溫氏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暗自沉吟了一下,方才暗聲道:
“你還是派個人立刻知呼侯爺一聲。”
侯爺對那個賤婢還念念不忘,若是這個節骨眼上,那個賤婢離開了侯府,豈不是越發招侯爺惦記和懷念了。
若是侯爺對她早就遺忘了,她的去留自然也不值得她耗費心思,她就不明白了,後院千嬌百媚的花骨朵兒,開的炫目多彩。
侯爺怎麼偏生獨戀一枝花了,這麼多年了,她還從未見到侯爺這般,如此長情,眷戀一朵花。
***
那邊,初楹領了聖旨後,便神色匆匆的收拾行囊了,一刻也不敢耽誤工夫。
只是沒想到母親居然被皇上冊封為正六品的女官,一入宮門深似海,日後想要找個適當的時機離開皇宮更是難於登青天了。
旁邊的丫鬟雲煙看了看她,有些依依不捨道:
“真要走的這麼匆忙嗎?今兒天色已晚,要不你歇息一晚,等明兒一清早再離府也不遲,幹嘛這般著急了。”
“況且,你母親已然入了宮,日後指不定猴年馬月你們母子倆才能團聚,怎麼著也得等你跟母親見上一面再走也不遲啊,犯不著火急火燎的。”
“冷不丁的聽到你要走了,說實話,我心裡倒是有幾分捨不得你,你命好,終於可以盼望有出府一日了,可是我這輩子怕是都沒有什麼指望了— —。”
初楹點了點頭道:
“嗯,免得橫生枝節,還是早點離開更好,至於我母親那裡,若是有人給我傳話,你就跟她說,我在郊外的客棧等著母親。”
“若是三日之內母親沒來客棧來找我,我便去咱們之前約定的地點等她,我就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兩人擁抱在了一起,戀戀不捨的話別了幾句。
初楹方才匆匆忙忙的離開侯府,然後租了一輛馬車,連夜帶著金銀細軟出了城門。
好在她手裡有皇上御賜的通關文牒,因此出城也相當的順利。
等到了郊外的客棧,天色逐漸變得黑沉了下來,初楹在客棧待了三日。
正準備啟程離開的時候,恰好有個孩童急匆匆的送給了她一封書信,是母親寫給她的。
說是她在一年前便在雲州買了別院,並在半月前,聘用了兩位丫鬟和四名看院的家丁,已然將宅院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