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釉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道:
“我只是擔心侯爺的身體安康,被什麼蠱惑人心的白骨精給徹底迷住了,掏空了身子骨,傷及了根本,追悔莫及。”
“容妹妹不但不從旁勸誡幾句,反而由著侯爺胡鬧,豈不是有失責之嫌,還望夫人為了顧及侯爺的身子骨,早日儘快的將那個賤婢打發去冷院才是。”
夫人溫氏微微正了正神色,厲色道:
“行了,此事由侯爺自行決議,咱們就別跟著瞎添亂了,今兒是大年初三,姐妹之間本該和睦共處,不宜起齟齬之爭,傷了來年侯府的氣運。”
她溫和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安哥兒身上,輕笑又道:
“我瞧著安哥兒雖然是早產,長的倒是挺結實的,白白胖胖的,倒不像當年我生俊哥兒的時候,瘦弱的很,容姨娘你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平安誕下安哥兒,趕緊的快抱給我瞧瞧。”
容梔喬朝著身旁的丫鬟荷香遞了一記眼色。
荷香示意,這才將安哥兒恭順的遞到了夫人溫氏手上。
惹得夫人溫氏眉目溫潤,一臉慈愛道:
“這小傢伙長得皮實,真是越瞧越喜歡,前陣兒到了年關,忙著處理府邸各項瑣事,倒是忘記給小傢伙準備滿月禮的禮物了,今兒便補上。”
“麥冬,趕緊的將我暗匣子內的銀鎖拿出來,希望小傢伙平安順遂健康成長。”
花釉細長的丹鳳眼閃過一抹精光,冷哼一聲道:
“是啊,說起來,安哥兒真是命大福大,當時容妹妹生他的時候,恨不得嚷得整個侯府都知道,她因為忍受不了巨疼,想要放棄他,舍小保大,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若是日後他知道有個這麼狠心的母親,不知道會不會打心眼裡埋怨母親,有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母親能教養出什麼國之棟樑之才,免得日後安哥兒隨了他母親,是個自私的性子。”
“妾身以為夫人膝下無子,不如暫時將安哥兒抱給夫人收養,夫人賢良淑德,乃是京中婦人的典範。”
“想必有夫人親自悉心的教導和栽培,這安哥兒長大後必定成才成器,為侯府爭光,免得被容妹妹給養廢了。”
容梔喬心裡陡然一緊,就知道花姨娘不安好心,喜歡挑撥是非。
她辛辛苦苦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憑什麼讓給夫人撫養。
瞧著夫人不動聲色的將銀鎖系在安哥兒的脖頸某處,倒是沒吭聲。
她暗自沉吟了一下,忙起身恭順道:
“夫人身份何等尊貴,又還年輕,想必不久後便會順當的誕下嫡子,安哥兒瞧著就是個資質平庸的,哪能養在夫人膝下,堪當大任。”
“妾身也不指望他日後能有什麼大出息,妾身本來就是個好吃懶做的性子,只盼望他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哪怕這輩子碌碌無為也沒關係,妾身當時生他的時候確實難產,疼的撕心裂肺的,哪裡還記得自己胡言亂語的說了些什麼啊。”
“再說,他好歹是妾身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這世上哪有為孃的不心疼自己骨肉的道理啊,妾身日後必定會盡心盡職將他撫養成人,不奢望望子成龍,只希望他能平安成長便足夠了。”
花釉冷笑一聲,暗自在心裡悱惻一番。
想著前世容梔喬母憑子貴,被侯爺抬舉為侯府當家主母。
之後沒過多久,這侯爺便迫不及待地跟皇上請了聖旨下來,正式冊封安哥兒為世子。
即便這一世,她想方設法的想讓容姨娘滑胎小產,沒想到,這容姨娘命大福大居然還是把安哥兒平安生下來了。
還為此讓秦姨娘受損,被髮落去了冷院。
花釉對容梔喬恨之入骨。
這賤人最擅長的便是偽裝,將自己打造成不爭不搶人淡如菊的寡淡人設,甚至在夫人面前也懂得附小做地。
明裡暗裡說自己的兒子不中用,資歷平庸,從沒想過跟未來的嫡子爭搶什麼,好讓夫人放鬆戒備之心。
卻暗搓搓的為自己的兒子謀劃,前程似錦。
花釉冷笑一聲道:
“安哥兒年齡還這般小,哪裡瞧得出資歷如何,安哥兒若是交由給容妹妹撫養成人,指不定會成為碌碌無為的平庸之輩。”
“可若是交由給夫人,說不定日後光耀門楣,繼承侯爺的衣缽,成就一番偉業呢,容妹妹這有舍才有得。”
“你現在放手,是為了未來為安哥兒博得一個好的前程,何樂而不為呢?就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