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初楹瞅著滿院子開的嬌豔欲滴的梅花,輕盈而柔美,凌寒傲雪,散發著幽幽淡雅清冽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順勢採摘了一些,旋即,步履進了屋子內,欲插入花瓶內,打算給容姨娘討個雅趣。
便瞅著侯爺懷內抱著安哥兒,坐在容姨娘的床頭旁,兩人有說有笑,氣氛顯得格外繾綣溫馨。
初楹朝著他們福了福身子,請了安,開始修剪枝葉,將一束束嬌豔的梅花插入花瓶之內。
沈柏硯深邃的目光意味深長的停落在她的身上。
今日,她身罩薄荷綠的長裙,袖口繡制復繁而精細的蓮花圖案,腰帶束一條同色的絲帶,勾勒她曼妙玲瓏的身姿。
頭上插著一支淡雅百合的髮簪,幾縷青絲碎髮隨意垂落,隨風搖曳,添了幾分柔美和清麗。
他心神微微盪漾,劍眉挑了挑道:
“眼下容姨娘已經平安誕下了安哥兒,已經不需要你在這邊伺候了,不如今兒便搬到前院去住吧!”
初楹聞言,心裡咯噔一聲脆響,有些忐忑的看了容姨娘一眼。
容梔喬微微咕嚕著紅唇,揶揄了一聲道:
“妾身身子還沒徹底痊癒,侯爺明明知道妾身中意初楹,卻這般猴急的跟妾身將她討要了去,再說,底下的丫鬟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如伺候安哥兒。”
“這小傢伙倒是認人的很,夜裡總是啼哭不止,偏生只有初楹這個丫頭能哄好他,初楹在妾身身邊伺候慣了。”
“不如就讓這個丫頭伺候妾身做完了月子,再去前院可好?妾身只是借用一段時日,侯爺不會不捨得吧!”
沈柏硯雖然心裡有些不願,之前這丫頭被髮落到冷院,他幾次有了衝動想去找她。
可極好的涵養和自尊心作祟,都不容他做出這般出格的舉動來,只能強壓著這種翻湧呼之欲出的心思。
好不容易的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可以藉此將她調到前院伺候,想必夫人那邊也不會說什麼。
可如今,容姨娘要將人強留在身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拒絕,神色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嗯,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一切以安哥兒為重。”
沈柏硯熾熱的目光忽地睨向了初楹,微微擰眉,又問道:
“對了,爺讓你繡制的香囊呢?”
初楹心神微微一顫。
這段時日,一直忙著照顧容姨娘和安哥兒,倒是忘記了這茬子事。
本以為侯爺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倒是記掛在心上,暗自咬了咬紅唇,負荊請罪道:
“侯爺可否多容奴婢幾日,奴婢這就儘快給侯爺繡製出來。”
沈柏硯眉心微微一蹙,沉聲道:
“儘量快些,別想著偷懶。”
沈柏硯溫和的目光看了看容梔喬憔悴略顯蒼白的面色,又緩聲道:
“爺知道你生安哥兒辛苦,馬上就快到年關了,到時候爺讓底下的人給你多裁剪幾套顏色豔麗的新衣裳。”
“另外,爺瞧著你這屋子內的擺件也確實簡陋樸素了一些,到時候再給你添置一些名貴雅緻的物件,這樣瞧著也歡喜,馬上過年了,就該添點喜色。”
容梔喬笑盈盈的謝了恩典。
侯爺來過她這裡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但是何曾注意到她屋子內的擺件啊。
如今這般厚待她,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肚子爭氣,替她誕下了安哥兒。
她想著這輩子她不奢望侯爺的寵愛,即便念在安哥兒的份上,想必餘生侯爺也不會虧待了他們母子倆。
母憑子貴,榮華富貴皆唾手可得,簡直不要太爽。
沈柏硯目光又緩緩的落在初楹身上,眉如遠山,眼含秋水,盈盈潤潤的。
在嫵媚搖曳的燭光映襯下,顯得越發清麗嬌美。
他陡然目光深邃暗沉了幾分,不知不覺染了幾分情韻之色,嗓音低沉醇厚道:
“爺瞧著你身上這套衣裳也挺別緻好看,跟你頭上的百合簪子倒是相得益彰,到時候爺命人給你做幾套新衣裳,穿的嬌豔些,爺見了也歡喜。”
容梔喬瞧著侯爺黏糊糊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瞧,眼眸藏匿的狂熱和佔有,怎麼都掩蓋不住。
她不由順水推舟道:
“侯爺,妾身瞧著外面天寒地凍的,路上溼滑不好走,不如今夜就宿在偏屋吧,妾身讓初楹將屋子收拾出來。”
沈柏硯對於容梔喬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