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看了對面的花釉一眼,陰陽怪氣的繼續奚落道:
“先不說這些都是朝廷明文禁止的禁書,就說避孕藥丸一事,你口口聲聲說是你自己服用,你貪生怕死,不願意給侯爺生兒育女本就是重罪,還藏匿此等藥材,究竟居心何在。”
“難怪咱們侯府許久都未曾有姐妹懷了身孕,肯定是這個賤婢偷偷摸摸的在這些姐妹的吃食內下了避孕藥丸也未曾可知,既然當初夫人早就下了嚴令,侯府不得出現避孕滑胎之類的藥材。”
“即便要用到這些藥材也得需要上報給侯爺和夫人,並進行記檔入冊方可拿來使用,這個賤婢公然違反侯府的規矩,就該嚴懲不貸,直接賜死,以儆效尤!”
對面的花釉塗抹豔麗豆蔻的玉手,一邊悠閒的端著青花茶盞輕啜了幾口,一邊神色淡淡道:
“還記得兩年前,好像也是從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屋子內搜查出了落胎的藏紅花,後來那賤婢好像被夫人當機立斷處置,直接拉出去杖斃了。”
“這丫鬟仗著侯爺的寵愛有恃無恐,不僅藏匿朝廷禁止的汙穢之物,還私藏避孕藥丸,用心極其險惡,看來即便侯爺和夫人疼愛你,這次也定然護不住你了。”
須臾片刻後,洛雲燕神色匆匆的步履進了屋子內,匍匐的跪在地上,急上眉梢道:
“侯爺,夫人,這避孕藥丸是奴婢的,初楹對於此事毫不知情,奴婢本想著女兒年齡太小,又深受侯爺的寵愛,已然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若是此時再懷了身孕,可能沒有自保的能力,可以竭盡全力的護住自己的孩兒,奴婢這才偷偷摸摸的讓女兒服用了此等藥丸。”
“然後騙她說這是滋補的藥丸,侯爺和夫人若是要責罰便責罰奴婢吧,還望兩位主子能高抬貴手,饒了初楹一條賤命,奴婢自是感激不盡。”
旁邊的秦姨娘冷笑一聲,譏諷道:
“洛姑姑想要護主心切,情有可原,莫不是這些汙穢之物,你也一併要替她擔下嗎?”
洛雲燕神色踟躕了一下,略顯黯淡道:
“這些汙穢之物,確實也是奴婢偷偷從集市上買給她的,就是為了讓她用心鑽研閨房之術,好趁機狐媚勾搭侯爺爭寵,討得侯爺歡心,初楹她畢竟年齡小,容易被人蠱惑,失了心智,一時糊塗才— —。”
“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所有的責任,奴婢願一力承擔,還讓兩位主子能饒了她的性命。”
初楹滿眼憂色的掃了旁邊的母親一眼,矢口否認道:
“這些事,跟母親並無任何關係,母親犯不著為了護住女兒而一力承擔所有的罪行,奴婢做錯了事,理應受罰。”
“更不應該為了苟命便將母親牽連進來,替自己頂罪,豈不是忤逆不孝,奴婢願意領罰!”
夫人溫瑾榆略顯為難的掃了初楹和洛雲燕一眼,然後轉目看了看旁邊面色深邃不明的侯爺。
只瞅著侯爺緊抿薄唇,手裡來回轉悠著一串手珠,好半天都未曾吭聲。
她暗自運量了一下心神,挑了挑秀氣的黛眉道:
“不知侯爺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沈柏硯黝黑的眼眸猝然變得冷沉了幾分,語氣涼薄道:
“夫人自己看著辦吧!”
夫人溫瑾榆暗自思量了一番,初楹私底下學這些汙穢之物,她是知曉的,她也知道侯爺是默許的。
否則,即便初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藏匿此等汙穢之物。
至於避孕藥丸之事,確實按照侯府規矩應該立刻處死。
若是旁人,她早就將她拉下去杖斃了,可如今侯爺,對她還在興頭上,自然是不能死的。
溫瑾榆仔細斟酌了一番後,這才正色道:
“洛姑姑,你好歹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老人,眼下又要親自侍奉容姨娘這一胎,算是將功補過了,但是畢竟是因為你教女無方,這才讓初楹釀成大禍,自然罪不可免,便罰你三個月俸祿。”
“至於初楹,你明知故犯,私藏避孕藥丸,更是利用汙穢之物藉此狐媚勾搭侯爺,簡直罪不可恕。”
“來人,將她拖下去直接杖責二十大板,以此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旁邊的秦姨娘冷哼一聲,不屑的擰眉道:
“只是仗責二十大板,是不是處罰的太輕了些,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敗壞了規矩,夫人理應一視同仁按照規矩行事。”
“而不是徇私枉法,妾身以為應該立刻處死,才能起到震懾的作用,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