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榆幽暗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微微頓了頓神色,意有所指道:
“行了,容姨娘小心謹慎一些,也是為了避免像上次那般出了什麼意外,被突然蹦出來的貓兒狗兒給傷著呢。”
“若是為此動了胎氣,誰也擔待不起,眼下老夫人和侯爺都格外的看重這一胎,自然不能出了什麼任何岔子。”
花釉知道,夫人又含沙射影的把她暗地裡訓誡了一遍。
她頓時面色微微白了白,細長的丹鳳眼突然落在了沐姨娘的身上,譏誚一笑道:
“喲!今兒瞧著沐妹妹的臉色不太好,莫不是因為昨兒夜裡侯爺寵幸了那個賤婢,徹夜未眠吧,我原本以為沐妹妹乃天下難得一見的絕色,必定能徹底的籠絡住侯爺的心思。”
“沒想到居然連個身份低賤的丫鬟都不如,沐妹妹可能不知吧,那賤婢是因為偷看了那些汙穢之類的禁書這才勾搭的侯爺沉迷其中。”
“沐妹妹雖然美若天仙,但若是床榻上沒點手段和本事,這恩寵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的。”
沐姨娘神色略顯幾分清冷高傲,漫不經心的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輕描淡寫道:
“想要得到侯爺的恩寵,我靠的從來不是什麼下作狐媚的手段,只要有美貌足夠了,一個身份低賤卑微的丫鬟而已,不足掛齒,更不配讓我放在心上,花姐姐犯不著拿她來噁心我。”
花釉瞅著她目中無人的模樣,頓時心裡滋滋冒著火氣。
本來按理說,初楹那個賤婢被髮落到偏僻的冷院。
容梔喬那個小賤人,又懷了身孕,夫人和禾姨娘年齡畢竟大了些,都是二十出頭的老女人了。
侯爺早就對她們失去了新鮮感,怎麼著都輪到她重新獲得侯爺恩寵了。
況且,她還捨命救了侯爺一命,誰知道她的身子剛養好。
突然皇上親自下旨,賞賜了這麼一個絕色雙嬌的美人胚子給侯爺。
為此,她暗地裡氣的銀牙暗咬,不知道背地裡摔了多少茶盞。
她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剛欲開口爭辯幾句。
卻被夫人溫氏冷聲打斷道:
“行了,我早就說過同為後院姐妹,理應和睦共處,不該起口角之爭,沐妹妹畢竟初入府邸,有許多規矩不懂的地方,你們要多教教她才是,若是無事,都退下吧!”
夫人溫氏揮了揮手,示意諸位都退了下去。
旁邊的丫鬟麥冬將一杯清茶遞給了她的手上,擰眉沉思了一會後,略顯憂色道:
“夫人,容姨娘估摸再過兩月就要生了,花姨娘那邊也沒什麼動靜,您真的打算讓她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啊。”
“若是個女兒倒好,可若是男孩,如今你的嫡子還未出,恐怕對於您的地位會有所威脅啊。”
“初楹那個賤婢難怪承寵了這麼久沒動靜,沒想到她如此膽怯居然連孩子都不敢生,虧得夫人之前千方百計的如此抬舉她,簡直不堪重用,廢物一個,還望夫人要早做謀劃才是啊。”
夫人溫氏有些頭疼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略顯疲倦的嘆息道:
“侯爺膝下無子,難免看中容姨娘這一胎,咱們就別去趟這渾水了。”
麥冬暗自沉思了一下,又微微皺眉道:
“那沐姨娘呢?您也不管管,沐姨娘瞧著是個不安分,不好相與的主,性子高冷得很。’
“若是趁著現在不加以約束管教,日後豈不是跟當年的花姨娘一般仗著侯爺的寵愛越發驕縱跋扈,不把您放在眼裡?”
夫人溫氏不以為然的挑眉道:
“驕縱點也好,若是個性子溫吞軟綿的豈不是被花姨娘給拿捏的死死的,你可聽說,兩虎相鬥,漁翁得利。”
“這沐姨娘出現的恰到好處,要不然這花姨娘豈不是又要憑藉對侯爺有救命之恩,再次作威作福了,之前好不容易利用初楹那個賤婢打消了她囂張的氣焰。”
“如今出了一個沐姨娘剛剛好,再說,沐姨娘可是皇上親自賞賜入府的,連侯爺都不敢薄待了她,我又能如何給她立規矩,豈不是對皇上的賞賜之物不滿意?”
“若是日後傳到皇上的耳朵內,還以為我善妒,眼裡容不下人,我又何必背上這樣的壞名聲。”
麥冬微微頷首道:
“還是夫人英明。”
***
那邊,在復古僻靜的遊廊某處,秦姨娘微微皺眉,略顯憂色道:
“好不容易等洛姑姑離開了侯府,沒想到容姨娘警惕心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