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冷嗤一聲道:
“是我身份低賤,沒擺正自己的位置,故意跟侯爺拿喬行了吧,侯爺要仗勢欺人,像我這般身份卑賤之人除了服從能有什麼法子。”
“我顛簸了一路,肚子餓了,展副將該不會吝嗇的連吃的也不給我吧,若是把我餓出什麼好歹來,到時候你恐怕也無法跟侯爺交差吧!”
展鈺神色不耐的將幾個幹扁扁的白麵饅頭丟了給她。
初楹抬了抬手,示意他將她手上纏繞的粗繩給解開。
展鈺神色肅穆,抬手指了指她,警告道:
“少給我耍花樣,別想著逃跑,你要是敢逃跑,我照樣會把你給抓回來,真不知道侯爺怎麼會看上你這般不識好歹的女人,不過就是有幾分姿色罷了。”
“小時候,瞧著挺乖順聽話的,怎麼現在長大了,性子越來越烈了,這女子嘛,還是得柔順乖巧一些,這樣才能讓男子心甘情願的溺死在溫柔鄉內不可自拔。”
初楹不以為然的哼哧一聲道:
“侯府有那麼多嬌滴滴的溫柔鄉,還缺我一個。再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在你們的眼皮底下逃到哪裡去?”
展鈺一邊將她手上的繩索給解開,一邊冷哼一聲道:
“在侯府的時候,故意裝鵪鶉,現在離開侯府了,倒是變得伶牙俐齒的很,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這人特別虛偽,善於偽裝呢。”
初楹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心思沉重的埋著腦袋繼續啃白麵饅頭,暗自琢磨了一番。
其實,展鈺說的沒錯,若是她真的跟他回到了京城,天子腳下。
即便鬧到皇上跟前,如今鎮遠侯手握重兵,權勢滔天,皇上怎麼會冒著開罪鎮遠侯的風險,替她一個身份卑賤低微的丫頭做主。
恐怕若是讓皇上知道鎮遠侯中意於她,他巴不得趕緊的將她賜給侯爺,藉此拉攏侯爺。
所以,這一趟京城,她是絕對不能跟他回去的。
初楹心思百轉間,慢吞吞的吃完了東西,又神色懨懨道:
“我剛才肚子被顛的有些不舒服,想歇息一會,沒辦法,女子天生柔弱,自從誕下了曄哥兒後,我身子越發不中用了,想必展副將應該不會介意吧!”
展鈺劍眉微微一蹙,沒好氣呵斥了一聲道:
“你怎麼這麼多事啊,就你這龜速趕往京城,還不得路途上耗費十多日的時間,我瞧著你氣勢洶洶擊鼓鳴冤狀告宋家公子的時候,敲鼓的力氣大的很,也沒見你這般柔弱啊。”
初楹佯裝一臉痛苦的按壓住腹部,虛聲道:
“我還不是為了幾兩碎銀子才去敲鼓,正因為精力和力氣耗盡了,又連夜顛簸勞累,才感覺渾身乏力,出虛汗,可能感染了風寒。”
“若是展副將執拗連夜趕路,恐怕免不了要大病一場,不知展副將可帶了尋常的藥包在路上?”
展鈺聞言,面色微微黑了黑,抬手有些頭疼的按壓太陽穴。
他們這些大男人風裡來雨裡去的,哪裡會捎帶什麼尋常的藥包在身上。
即便真的生了病,熬一熬也就過去了,身子沒這麼嬌貴,不像女子事太多。
若是真的路途上折騰出什麼好歹來,侯爺肯定會責罰他。
他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揚手吩咐了一聲道:
“行了,原地休整一晚,明兒早上再出發。”
他朝著身旁的侍衛吩咐了一聲道:
“你趕緊的去附近村莊看看,有沒有什麼驅寒的草藥,弄一些過來。”
展鈺擔心初楹存了心思逃跑,到時候還得勞煩他四處找人,免得徒增煩惱,她只好將她的雙手捆綁在旁邊的大樹旁。
如今已然入了初秋,天氣逐漸變得涼爽了起來,加上,身處深山野嶺,夜裡還是有些偏涼。
展鈺隨意的撿起了一些幹木材,生了火,一邊隨意的撥弄著柴火,一邊淡淡的掃了初楹一眼,揚眉道:
“趕緊的快睡吧,明兒早起還得繼續趕路呢。”
初楹突然有點想念曄哥兒了,嗓音帶著幾分沙啞,悶悶不樂道:
“曄哥兒了,他還好吧!他才是幾個月大的嬰兒,禁不住路途顛簸,還望展副將悉心照拂一二。”
展鈺冷哼一聲,溫怒道:
“你現在知道關心你的親兒子了,你要是真的心疼他,就不會讓他孤身一人入侯府,不管怎麼樣,都會想法子陪在他的身邊。”
初楹暗自咬了咬紅唇,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