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劉管家見狀,早就嚇的腿腳發軟。
他忙顫顫巍巍的跪在侯爺面前,沒好氣的狠狠瞪了傻缺的兒子一眼,如今自身性命難保,居然還惦記著想要藉此機會娶初楹。
他顫抖著嗓子道:
“侯爺,劉安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覬覦初楹姑娘啊,還望侯爺念及老奴這麼多年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
“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您饒了這個混小子這一回吧。”
“若是他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讓老奴還怎麼活啊,老奴這輩子只有劉安這一個獨苗,還望侯爺行行好,可千萬別讓老奴徹底斷了香火。”
“老奴日後必定好好侍奉您,以此報答您的大恩大德,都是老奴教子無方,才縱容這臭小子無法無天,若是侯爺要責罰,就讓老奴代他受過吧— —。”
劉管家一邊老淚縱橫的抹著眼淚,一邊聲嘶力竭的苦苦哀求。
沈柏硯微微換了一個稍微慵懶的姿勢,今兒這出戏倒是十分精彩的很。
他好整以暇暗沉的目光意味深長的定定的睨在初楹身上,手裡來回把玩一串色澤光亮的手珠,語氣顯得漫不經心道:
“劉安想讓爺將你許配給他,你怎麼想?”
初楹身形微微一震,惶恐道:
“奴婢自是不願的,劉安欲對奴婢行不軌之事,玷汙奴婢的清白,侯爺若是讓奴婢跟這樣的人渣在一起,奴婢寧願以死明鑑。”
沈柏硯眼底寒光微微一閃,沉聲下令道:
“來人,將禍亂侯府的綠綺直接拖下去賜死。”
“至於劉安,爺念及你爹的份上,暫且饒你一命,將其杖責二十大板,然後發配到莊子內,不得爺的命令,永世不得回府。”
旋即,上前幾位小廝,直接將劉安和綠綺粗魯的拖了下來。
伴隨著神色驚懼的哭喊聲和求饒聲,此起彼伏。
他抬手,示意底下的人都退了下去。
唯獨留下劉婆子和初楹兩人。
他目光深邃不明的睨了初楹好一會後,忽地意味不明的沉聲道:
“剛才綠綺說你偽裝成容姨娘的模樣,趁機爬了爺的床榻,可是真的?”
初楹手心不由自主的直冒冷汗,略定了定慌亂的思緒,低垂眉眼,恭順道:
“奴婢乃清白之身,又怎敢膽大妄為生了爬床的心思,還望侯爺明鑑。”
沈柏硯嗤笑一聲,目光泛著一絲涼意掃在了劉婆子的面上,冷聲質問道:
“劉婆子,你可瞧仔細了,她當真是清白之身,若是有半句謊話,直接拉下去杖斃。”
被他這麼冷不丁的嚇唬,劉婆子身形一顫,伴隨著外頭劈里啪啦挨板子的聲音,夾雜著聲嘶力竭的痛苦聲和嚎叫聲。
額前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半點都沒吭聲。
惹得沈柏硯面色一沉,怒吼一聲道:
“來人,傳李婆子過來。”
劉婆子嚇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面色慘白,顫聲道:
“老奴— —老奴剛才並未給初楹姑娘驗身,初楹姑娘說,她畢竟還是未經歷人事的黃花大閨女,有些怕疼,還許諾老奴,說是日後找機會讓她的母親將老奴從雜役房內調到老夫人跟前伺候。”
“老奴想著這初楹姑娘向來行事乖巧穩當,必定不會做出什麼出格暗渡陳倉的醜事出來,所以老奴一時糊塗,才願意為她擔保,還望侯爺恕罪。”
沈柏硯冷笑一聲道:
“初楹,你倒是膽子挺大的,居然敢打著你母親的名號,假公濟私許人好處,從而舞弊矇蔽爺。”
“既然剛才沒驗,那就再驗一次,若是劉婆子驗不出來,就傳喚其他的婆子們好生給你驗一驗,爺倒是要瞧一瞧,究竟你能無法無天賄賂多少婆子,對你唯命是從?”
初楹身形微微一抖,她知道像沈柏硯這般位高權重,手段狠戾的上位者,最為擅長的便是暗自揣摩洞察人心。
隨便的幾句直擊要害的話,便能輕易嚇唬劉婆子什麼都一股腦的招供了出來。
剛才他沒有當著綠綺和劉安的面,直接揭露劉婆子的謊言,便已然給她留了幾分薄面。
若是她再胡攪蠻纏,矢口否認,那就是她太不識趣了,在刻意挑戰他的權威。
初楹打小就跟隨在母親的身後,學著怎麼察言觀色了。
剛才侯爺才下令將綠綺直接處死,她可不想成為前車之鑑,只好賭一把了。
她暗自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