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梔喬暗自思量了一番,若有所思道:
“這侯爺的心眼該不會比針眼還小吧,這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事太多了,他犯不著刻意刁難你一個小丫鬟,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那裡開罪侯爺呢?”
初楹神色略顯遲疑了一下,玉手緊攥,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隱約感覺侯爺好像已經知道她偽裝成容姨娘爬床的事了,但是又不敢確定。
若是侯爺知曉了,以他的脾氣早就朝她發難了,只是此事她不好跟容姨娘開口。
容梔喬見她好半天都未曾吭聲,一臉落寞沮喪的模樣,微微頓了頓神色,安撫了一句道:
“行了,不就是讓你抄寫佛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想想,這底下的丫鬟犯了錯,那個不是挨一通板子的,這抄寫佛經總比挨板子要強是不是,這般想著,你心裡是不是舒坦幾分。”
“你可能今天去的時候,侯爺心情不好,便趁機朝你發難,你隨便抄幾下敷衍應付一下得了。”
“指不定過段時日,侯爺早就把這茬子事給忘記了,侯爺每日日理萬機,哪裡還記得這點小事,你犯不著為此憂心忡忡得。”
她順手從果盆內拿出一個新鮮採摘的西紅柿遞給了她,微微揚了揚眉梢道:
“來,吃個西紅柿,壓壓驚。”
初楹微微怔了怔神色,恭順的接了過來。
容梔喬半眯了眯好整以暇的眼眸,嘆息道:
“我聽聞今兒府邸到了新鮮的仙桃和葡萄,我連鬼影子都見不著,只能在這兒啃生黃瓜,或者去後山採摘一些酸澀難以入口的野生楊梅打打牙祭,當真是可憐啊。”
“我有點饞唐記的栗子糕和酥肉餅,還有醉香樓的烤鵝,若是使喚底下的小廝去買,肯定又要私吞我一半的銀子。”
她忽地眼眸猝然一亮,可憐巴巴的望著初楹,一臉期待道:
“初楹,你行行好,要不你就最後再扮演我一次,我保證去去就回,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好不好。”
“我整日待在這院子內,真的快悶的發黴了,你聞聞,身上都發黴發臭了,我保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嘛。”
初楹心思百轉,總隱約覺得侯爺好像知曉了爬床的事,又怎麼敢頂風作案。
她神色略顯幾分踟躕為難道:
“容姨娘,上次侯爺不是說了嗎?若是您實在悶的發慌,跟主母請示便是,無需讓奴婢再喬裝打扮成您的模樣,這樣確實不合規矩。”
容梔喬扁扁嘴,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道:
“別看主母平日裡賢良淑德,實則骨子內封建保守的很,動不動一板一眼的拿規矩說事。”
“之前我又不是沒有跟她提及過此事,可每次她都說,我身為妾室本就該安分守己,不該在外頭拋頭露面,惹人閒言碎語,你說我還能說啥?”
她撅了撅小嘴,對著初楹一頓數落道:
“初楹,不是我說你啊,你就是膽子太小了,做事畏畏縮縮,總是瞻前顧後的。”
“再說,若是真的出了事,有我頂著呢,你到底怕啥啊,不就是陪個男人睡覺的事,你都陪過兩回了,也不差後面幾回了,你啊,就是太把女子的清白名譽當回事了。”
“況且,睡了像侯爺那般英俊瀟灑的美男子,算是你賺了,搞得你好像有多委屈似的,今晚你必須扮演我,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你難道還想抗旨不遵嗎?”
旁邊的綠綺也跟著陰陽怪氣的添油加醋道:
“是啊,主子信任你,那是抬舉你,你別不識好歹,主子都沒埋怨你爬床趁機勾搭侯爺,你倒好反而還在這裡故作矯情。”
“若不是你趁虛而入的爬床,人家侯爺還能強迫你不成?指不定就是你成心勾搭,別搞得自己多無辜似的。”
初楹微微福了福身子,恭順道:
“奴婢不敢,若是容姨娘讓奴婢繼續喬裝打扮成您的模樣,用來矇騙侯爺,奴婢恕難從命,還望容姨娘見諒!”
容梔喬惱火道:
“我說你這人怎麼腦子一根筋,不開竅了,你也是運氣好,癱上我這樣的好主子。”
“你若是遇到旁的主子,就你現在敢公然抗旨恐怕就得吃一通板子,算了,我懶得跟你計較,我有些乏了,進屋小憩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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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正院的正屋內。
花釉目光冷冷的瞥了對面的容梔喬一眼,嘲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