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展鈺恭順的走了進來,瞅著屋子內正在蜜裡調油糾纏不休的兩人,頓時有些不自然的垂了眼簾,抱拳躬身道:
“侯爺,剛才皇上身邊的德公公過來傳了聖旨,說是讓您立馬進宮一趟,有要事相商。”
展鈺悄然的瞥了初楹一眼,沒想到向來坐懷不亂的侯爺居然還是對這個嬌俏的小丫鬟動了邪念。
沈柏硯有些意猶未盡的微微鬆開了女子,之前蓄滿情韻之色的眼眸猝然恢復了一片清明之色。
初楹面色囧了囧,趕緊的伺候侯爺穿好衣袍,然後繫上腰帶。
等侯爺神色匆匆離開,這才不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天色漸晚,初楹神色略顯疲倦的走進屋子內,正在整理木板床上的被褥,準備睡下。
白苓柳葉眉微微一橫,譏諷道:
“初楹,沒想到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厲害的很,你分明是故意激怒我,好讓我在侯爺面前告你的黑狀,你便趁機找侯爺賣慘博可憐對不對?”
初楹目光犀利的盯著她,忽地起身,朝著她一步步逼近,冷笑一聲道:
“這就厲害了,我還有更厲害的手段沒使出來呢,我只想安守本分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若是哪個不長眼的非得跟我處處作對,秋月和綠綺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
“所以,我警告你,別招惹我,否則,把我給惹毛了,我發瘋起來可是什麼令人髮指的事都做得出來的,不信,你大可試試看。”
白苓被她淒厲陰冷的眼神,嚇唬的渾身一顫,腳下不由自主的朝著後面踉蹌了幾步,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道:
“初楹,你在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你?”
旁邊的丫鬟迎香有些後怕地瞅了初楹一眼,小心翼翼的拽拉了一下白苓的胳膊,悄聲嘀咕了一句道:
“行了,白苓,咱們別招惹她,免得到時候吃了虧,反而得不償失。”
白苓沒好氣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呵斥了一聲道:
“怕什麼,她難道還能吃了咱們不成,瞧你就這點出息,咱們好歹是侯爺身邊伺候多年的大丫鬟,哪由得她造次。”
***
三日後,半夏神色匆匆的來到前院,說是老夫人傳她立馬過去一趟。
這次給太后壽誕準備的賀禮,太后老人家十分滿意,還大大褒獎了侯爺和夫人溫氏,賞賜了不少的好東西。
老夫人心裡頭高興,畢竟這次準備賀禮禾姨娘和洛雲燕算是立了頭等的功勞,老夫人自然要好好嘉獎洛雲燕。
沒想到洛雲燕反而推辭,不要任何獎賞,她只懇請老夫人恩典,幫助初楹脫了奴籍,然後放初楹出府。
初楹聞言,頓時心中陡然一緊,有些憂色的問了一句道:
“那老夫人怎麼說?”
半夏看了初楹一眼,微微皺眉道:
“老夫人倒是沒說什麼,不過,瞧著神色應該有些不高興,只推委說是否出府需要你自己拿主意,我知道你一直想盡快的離開府邸,待會若是老夫人問話,你可得謹慎應對。”
初楹黛眉微微一蹙,又急色道:
“那侯爺呢?他什麼態度?”
半夏神色微微踟躕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侯爺什麼都沒說,瞧著神色跟之前也並無什麼不同,侯爺待人向來冷漠,惜字如金的。”
“想必底下的丫鬟出府爾等小事,應該也不值得他過問吧!”
初楹玉手不由緊緊攥住,神色難免有些憂心,她知道母親替她博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相當不容易。
若是她沒爬床,侯爺自然對於底下丫鬟是否出府,漠不關心,可前幾日侯爺的態度,他未必願意放過她。
只要侯爺不發話,她在老夫人跟前楚楚可憐,賣慘幾句,恐怕老夫人也不會拘著她,可她不敢賭。
須臾片刻後,初楹壓了壓內心翻湧的心思,低垂著眉眼朝著屋子內走了進去。
老夫人李氏正有一沓沒一沓的陪著侯爺和夫人溫氏說著話,見到初楹走了進來,面色微微一黯,嘆息道:
“你來了,你娘這次在給太后準備賀禮上立了大功,她想跟我求個恩典,讓我放你出府,不知你如何想?”
初楹朝著幾位主子,紛紛見了禮,這才低眉垂眼道:
“奴婢全憑老夫人和侯爺吩咐。”
老夫人細長的桃花眼睨向旁邊的沈柏硯,微微挑眉道:
“這丫頭甚為稱你的心意,要不然你也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