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太醫們神色凝重的面面相覷。
劉太醫暗自沉吟了一下,重嘆了一聲道:
“這個疫病複雜,又極其的罕見,微臣也並無什麼把握,恐怕即便再快,也得耗費三個多月的時間。”
“若是找不到癥結所在,恐怕耗費一年,甚至幾年都可能,眼下只能不斷的進行試藥,看能不能儘快的找到突破口。”
“微臣是擔心,這病因還未曾找到,恐怕便會有不斷的人死於疫病啊,微臣只能盡力而為。”
沈柏硯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道:
“嗯,儘快吧!”
這會,他的目光無意間瞥見初楹全副武裝的模樣,恨不得將自己包裹成粽子,與其他的人格格不入。
他朝著她那邊走了過去,微微挑眉,有些訝異道:
“你這面上戴的是什麼東西?爺怎麼從來沒瞧見過。”
初楹微微揚著下顎,看了看他:
“是口罩,可以預防病毒入體,要不奴婢也給您拿一個,這次疫病瞧著挺嚴重的,謹慎些為好,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沈柏硯微微揚眉道:
“不用,爺身子壯實,這些疫病還傷不了爺,倒是你身子嬌弱,要格外注意些才好,若是覺得身子有任何不適,要隨時找太醫診治才是。”
初楹想了想,方才神色踟躕道:
“對了,侯爺,這是娘臨走之前給奴婢的藥方子,奴婢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興許可以治療這次的疫病,還望侯爺自行決斷。”
沈柏硯順勢接了過來,隨意的瞥了幾眼。
上面寫的中草藥,他也看不懂,淡淡的掃了初楹一眼。
旋即,只好將藥方子遞給那邊的幾位太醫瞧一瞧。
幾位太醫先後看了藥方子,劉太醫摸了一把鬍鬚,沉思了半晌後,這才恭聲道:
“稟侯爺,這藥方子雖然都是一些比較尋常的治療頭疼發熱,止咳潤肺的普通藥材,但是這藥量比平日裡下的要猛一些。”
“眼下這些病人本來就身子虛弱無力,若是再下如此的猛藥,若是稍微不慎,可能會一命嗚呼啊,敢問侯爺,不知這藥方子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其中一位太醫微微頓了頓神色,略顯憂色道:
“侯爺,這次疫情已然蔓延了附近的幾個村莊,勢頭很猛,咱們從皇宮內帶來的退熱止咳的一些尋常藥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如今整個郡陽城內怕是也找不到這類藥材了,還望侯爺趁早做打算才是啊。”
另外一位太醫看了看劉太醫,沉吟了許久後,鄭重其事道:
“侯爺,雖然這藥方子看似用藥太猛,但是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畢竟這次疫病十分特殊,若是不加大用量,恐怕難以到達治療的效果。”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指不定能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畢竟這疫病拖不得啊,若是再拖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劉太醫微微頓了頓神色,厲色道:
“不可,咱們是醫者,就應該用藥謹慎,什麼病用什麼劑量,醫書上記載的清清楚楚,怎能病急便濫用藥,拿人命開玩笑呢?”
“還望侯爺務必三思,以微臣多年的行醫經驗,這藥方子下藥太猛,實在不可取啊。”
那位太醫不以為然的辯駁道:
“劉太醫,你啊,就是謹慎過了頭了,非常時期就該採用非常手段,若是按照你的保守治療的法子,咱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到病因,對症下藥。”
“到時候豈不是全城老百姓的性命,岌岌可危,咱們現在就是跟時間賽跑,不管是騾子還是馬,拉出來遛一遛才能見分曉。”
“少部分的犧牲是為了換取更多的人存活,萬一,成了,至少可以挽救一半的老百姓的命,總比到時候全軍覆沒要強。”
兩位太醫因為意見不統一,爭論的面紅耳赤。
沈柏硯知道,洛雲燕懂點醫術,之前他的祖母患了頭疾,找了不少的郎中。
甚至宮裡頭的太醫都來府邸給她治療,皆是效果都不太明顯。
後來是洛雲燕,用針灸給祖母治好了頭疾,還每天都幫她使用推拿之術。
洛雲燕有點本事,他把這方子給這些太醫瞧上幾眼,就是為了確認一面罷了。
沈柏硯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沉聲道:
“行了,就按照這個藥方子煎熬,給那些身強體壯的壯漢,先行試藥,在給他們服藥之前,一定要說明緣由,若是他們不願意,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