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榆頓時神色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溫怒呵斥道:
“什麼如此汙垢不堪的書籍,也拿來說教?侯爺在床榻上向來喜歡按部就班,循規守矩,從不貪圖美色,何時變得這般荒唐胡鬧過。”
“侯爺不知分寸,你好歹是從宮裡頭出來的老人了,也不知道從旁規勸一些,居然教唆那賤婢使如此下作狐媚手段,媚君禍主,成何體統?簡直太不像話了。”
桂嬤嬤小心翼翼的瞥了夫人一眼,微微正色道:
“老奴以為侯爺只是想偶爾換一些新鮮的花樣罷了,再說,侯爺也不是那般荒唐沉迷美色,不務正業之人。”
“若是夫人從旁勸誡,反而惹得侯爺生了厭煩之心,若是為此跟侯爺離心離德便不好了。”
“再說,這天底下的男人有那個不好美色,若是過於規矩矜持,反而失了幾分床第之歡的樂趣。”
溫瑾榆聞言,神色逐漸變得黯淡寂寥了幾分。
想著自從她生下嫡長子夭折之後,侯爺便鮮少碰她了。
如今細細算起來,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時間,侯爺沒跟她行閨房之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床榻上過於矜持保守,守著規矩,惹得侯爺,覺得她索然無味,沒了興趣。
沉默了許久後,她忽地暗歎了一聲道:
“難道侯爺就喜歡像花姨娘和初楹那般的天生狐媚子?我好歹是侯爺明媒正娶的侯門主母,出身高貴無比。”
“若是讓我像她們一樣如此恬不知恥的曲意迎合侯爺,跟那些花樓內低賤下作的風塵女子有何區別?”
桂嬤嬤看了看她,鄭重其事道:
“夫人出自高門貴女,乃侯爺八抬大轎迎娶進來的正妻,自然不用跟旁的那些妾室一般放下身段,以色侍人博得侯爺的垂愛。”
夫人溫瑾榆神色幽暗的沉吟了片刻後,輕嘆道:
“我自然不屑跟那些妾室爭寵,這侯爺的寵愛哪有手裡握著的權柄重要啊,只是實不相瞞,侯爺有近乎大半年都未曾跟我行閨房之事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順利誕下嫡子。”
“桂嬤嬤經驗老道,今日特意喚你過來,還望你幫我想想法子,這懷孕之事,本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啊。”
“侯爺若是不盡力而為,我即便喝再多滋補助孕的湯藥也無濟於事,自從我的孩兒早夭後,難道我這輩子真的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嗎?”
“只能抱養旁的孩子養在膝下不成,雖然府醫說我當初生子的時候難產,壞了身子,不易受孕,可是我還是不甘心啊,總該要試一試的。”
桂嬤嬤暗自思量了許久後,方才正色道:
“侯爺見慣千秋美色,領略了各種風情,自然喜歡新鮮的,若是侯爺不主動,夫人倒是可以適當主動一些。”
“這世上那個男子能抵擋女子主動的撩撥風情啊,只要夫人能把握好分寸,水滿則溢,過猶而不及。”
溫瑾榆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暗自思忖了幾分。
主動撩撥。
她在床榻上向來規矩守禮,矜持端莊,從未主動勾搭撩撥侯爺。
即便偶爾被侯爺折騰的狠一些,有些受不住,也向來守著規矩,不敢輕易出聲。
雖然侯爺不太熱衷於情事,談不上粗魯,但是也不會憐香惜玉,每次行事就跟完成某種任務似的,匆匆忙忙便草草結束了。
此刻,她暗自抿了抿紅唇,輕笑一聲道:
“多謝桂嬤嬤費心指導一二,若是你能相助我再次懷了身孕,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她朝著旁邊候著的丫鬟麥冬遞了一記眼色,吩咐了一聲道:
“看賞。”
***
那邊,在復古冗長的紅木遊廊某處,花釉細長的丹鳳眼寒光微微一閃而過,冷冷道:
“這次的春閨宴絕對不能讓那個小賤人參加,給她嶄露頭角的機會,讓她在侯爺面前長臉,最近雅竹院有什麼異動?”
身後跟著丫鬟玉芝暗自思量了一番,這才恭順回道:
“倒是沒什麼異常的舉動,只是前不久容姨娘身子不適,特意從外頭找了郎中瞧過,後來奴婢不放心,還找人秘密詢問了那位郎中,說容姨娘只是腸胃有些不適,開的都是一些調節脾胃的尋常藥材。”
花釉微微沉吟了一下,有些訝異道:
“好端端的為何要出府找外面的郎中,府醫不能看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好像容姨娘就是這個時候懷的身孕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