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硯怒然的拍打了一下桌案,怒不可洩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沒有真憑實據,怎可妄言,甚至誣陷當朝儲君,你不要命了嗎?”
“你不好好的待在屋子內溫習功課,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便是考取功名,謀個一官半職的,旁的莫要胡思亂想,我自然會料理妥當。”
沈楚墨撇撇嘴,涼颼颼道:
“我不放心你,看你死了沒有,三哥,你總是讓我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好為朝廷建功立業。”
“可你跟我爹,還有大哥,這些年來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結果卻換來了什麼,我爹和大哥死在戰場上,而你呢,才十幾歲便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結果如何。”
“不是惹來皇上和太子對你的各種猜忌和打壓,甚至文武百官的各種權謀算計,爾虞我詐,我討厭朝堂上的那些明爭暗鬥,虛以委蛇,我不想參加科舉入仕,便是這個緣由。”
“我覺得他們簡直太虛偽了,一個個都帶著假面具,笑裡藏刀,自從你回京任職便不得消停,屢次遭受暗殺。”
“咱們究竟要蟄伏隱忍到什麼時候,若是這樣,還不如舍了這潑天的富貴,我只希望咱們一家人都能好好的— —。”
沈柏硯深邃不明的眼眸睨了他好一會後,方才語重心長道:
“四弟,你不懂,咱們沈家世代忠良,戎馬一生,護的不只是朝廷的安危,皇上的江山社稷。”
“護的是老百姓的安居樂業,安享太平盛世,大河江山不只是皇上的,它也是屬於黎民百姓的。”
“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說的倒輕巧,我若是棄了這榮華富貴,一走了之,天下黎民百姓怎麼辦,貴妃娘娘和三皇子又該怎麼辦?”
“誰去護住他們的周全,你也知道貴妃娘娘在後宮舉步維艱,若是沒了咱們沈家給她背後撐腰,皇后一黨,豈會給他們母子倆留活路?既然眼下棋局還未定,就有逆風翻盤的機會,你急什麼。”
沈楚墨神色微微暗了暗,嘆息道:
“我可不像三哥你一樣,志向高遠,有鴻鵠之志,我只希望咱們一家人都能好好的活下來,若是皇上一直沒有動廢太子的念頭,又如何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它日太子登上皇位之時,便是咱們沈家大廈將傾之時,咱們沈家乃世代忠良,若是秘密為三皇子謀權篡位,等同於謀逆造反。”
“恐怕三哥你也不願意咱們沈家滿門忠烈背上這樣的千古罪名,給沈家的列祖列宗蒙羞吧!”
沈柏硯神色微微正了正,厲色道:
“這些事,不用你費心,爺自會料理妥當,你只要專心讀書考取功名,在朝堂上謀一官半職的,兄弟齊心,才能其利斷金,指不定你日後在朝野上也能相助我一二。”
沈楚墨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道:
“我如何不費心,太子對你起了必殺之心,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在郡陽救治疫情,沒讓你死在郡陽城內,不但不收手,反而變本加厲。”
“這次在京城參加春閨宴,就膽敢堂而皇之的派刺客當街明目張膽的刺殺朝廷命官,王法何在,他們皇家擺明了是逼著咱們沈家造反謀逆不成?”
沈柏硯神色一凜,呵斥道:
“閉嘴,你怎麼什麼胡說都敢往外崩,身為沈家人,務必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謹慎,之前三哥教你的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沈楚墨滿眼憂色道:
“三哥,我只是擔心你,若是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咱們一家老小日後該怎麼辦?到時候,我只能帶著,他們一塊上街乞討了,讓你即便到了陰曹地府也不得安息。”
“所以,咱們沈家門楣得靠你支撐起來,你若倒了,咱們沈家也跟著徹底完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你不知道,因為你的事,祖母每日寢食難安,深怕你有什麼閃失。”
沈柏硯面色微微一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擰眉道:
“瞧你就這點出息,當初爹和大哥倒下了,有我支撐沈家門楣,倘若有朝一日,我也倒下了,自然沈家的重任便落在你的頭上。”
“咱們沈家生來傲骨,怎能淪落到街頭乞討為生,爺平日裡讓你多讀點書,長點出息,你今日就不會說出如此荒唐,自滅志氣這番喪氣話來。”
沈楚墨擺了擺手,嘴角一撇道:
“打住,沈家門檻太顯赫,我這柔弱的身子板可支撐不起來,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玩世不恭的性子,除了吃喝玩樂,文不成,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