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按理說,本來應該是禾姨娘陪同侯爺,一塊去參加春閨宴的,誰料到,禾姨娘臨出門之前,摔了一跤。
加上,夫人溫瑾榆病情突然加重,沒辦法,最後只能花姨娘陪同侯爺,一塊前往赴宴。
晚間,初楹正在屋子內收拾衣物,底下的丫鬟迎香神色匆匆的步履進了屋子,急上眉梢道:
“初楹,我聽聞今兒侯爺參加春閨宴回府的途中,卻遭遇了刺客暗殺,後來是花姨娘替侯爺擋了一劍,剛才有人瞅著侯爺抱著奄奄一息的花姨娘回府。”
“那襦裙上面都沾滿了斑駁嫣紅的血跡,幾乎侵染了大半襦裙,也不知道能不能救的過來,就連跟過去的涼川為了護住侯爺的安危,好像也身負重傷,生死未卜— —。”
她的話音還未落定。
初楹聞言,神色一急道: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涼川也深受重傷,生死未卜?”
迎香微微怔了怔神色,嘟噥了一句道:
“我知道你跟涼川之間關係匪淺,可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已然成了侯爺的人,他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多管閒事,免得惹火燒身。”
“再說,他這次是因為救侯爺的性命而負傷,侯爺又怎會不顧及他的死活,定然會找最好的府醫給他及時救治的,你就別瞎擔心了。”
她見初楹擱下手裡的衣物便急匆匆的朝著外面走去。
她上前來拽拉了她一把,微微皺眉道:
“你幹什麼去?我早跟你說了,他的事,以後別管,免得傳出什麼閒言碎語來,可是會害死你們的,你怎麼偏生不聽勸。”
“如今你深受侯爺的寵愛,這府邸有多少雙眼睛正暗搓搓的盯著你瞧呢,就想挑出你的錯處,然後一招致命,送你上西天,明哲保身為主,管那麼閒事做什麼。”
初楹看了她一眼,面色微微一暗道:
“你不懂,有一次小時候我在侯府生了病連續幾夜發高熱,我母親恰好隨老夫人去了寺廟燒香祈福,不在侯府。”
“那時候涼川大哥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看院的侍衛,若不是他偷偷摸摸的溜出府邸,給我買藥,恐怕我早就熬不過去丟了小命。”
“如今他生死未卜,我怎能袖手旁觀,你放心,我只是過去看幾眼,若是他相安無事,我自會離開的。”
說完,初楹神色匆匆的離開了。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迎香知道侯爺回前院了,連忙端著一杯清茶進去侍奉。
瞅著侯爺墨綠色的衣袍上面也沾染了幾許鮮紅的血跡,手掌受了傷,正有咕咕鮮紅的血跡冒了出來。
她頓時神色一緊,略顯憂色道:
“侯爺,您的手受傷了,要不奴婢這就喚府醫親自給你包紮傷口,可千萬別發炎感染了。”
沈柏硯劍眉微微一蹙,神色略顯煩躁道:
“不用,你給我把醫藥箱拿過來,爺自己包紮便是。”
“對了,初楹人呢?”
迎香心裡咯噔一聲脆響,隨意打了一個掩護道:
“初楹可能去老夫人院子呢,應該等會就回來了。”
迎香恭順的退了下去,然後對一個粗使丫鬟耳語了一番。
讓她趕緊的去找初楹。
再從另外的儲物室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醫療箱,給侯爺趕緊的送了進去。
沈柏硯剛給自己包紮了一半的傷口,初楹便神色匆匆的步履進了屋子。
剛才她去瞧過涼川,整個人了無聲息的面色蒼白的躺在木板床榻上。
身上的傷勢只是隨意的被人處理包紮了一下,至今還發著高熱昏迷不醒。
她給他把了脈搏,氣息微弱,好似隨時隨地都會立馬斷了氣似的。
底下的人都命如草芥,即便得了侯爺的吩咐,那些府醫也是敷衍了事的隨意處理了一下傷口便直接走人了。
初楹實在不放心的很,又仔仔細細的將他的傷勢重新包紮處理了一下,這才耽擱了一些時辰。
聽到底下的丫鬟前來報信,說侯爺回來了,她不敢多待,只好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此刻,她微微立馬上前來,恭聲道:
“侯爺,奴婢給您包紮吧!”
沈柏硯神色不耐的瞥了一眼,語氣頗顯幾分溫怒道:
“你跑到那裡去了,爺回來了,好半天也沒見到你的人影,你到底是那個院子的丫鬟,怎麼動不動往清遠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