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碧蓮在岸邊急得團團轉,一邊抹眼淚,一邊沙啞著嗓子大聲呼救。
眼瞅著姑娘在水裡費力的掙扎撲騰,卻無能為力。
眼下週圍喧囂熱鬧的人群,將她聲嘶力竭的嗓音徹底淹沒,哪裡會理會她的哭喊和求救。
不知過了多久,忽地,岸上有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突然飛快地一頭栽進水裡。
過了片刻後,那人將已然昏迷不醒的初楹從水裡撈了出來,緊跟著上了馬車,朝著身後跟著的丫鬟碧蓮吩咐了一聲道:
“趕緊的去找郎中。”
碧蓮哽咽的點了點頭,急忙跑開了。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宋齊將她抱回別院內,趕緊的將她放在床榻上,又命人將她渾身溼潤潤的衣裳給換掉。
這會,碧蓮帶著郎中急忙走進屋子內。
那郎中神色稍急的給初楹把了脈搏,略顯愁容道:
“這位公子,情況有些不妙,姑娘怕是動了胎氣,老夫這就趕緊的給她開幾副安胎藥,希望情況能有所好轉。”
“都快七個月的胎兒了,馬上要臨產了,怎麼會突然掉落水裡啊,這幾日一定要小心照料,不容許出一丁點閃失,否則很有可能一屍兩命啊。”
宋齊連身上溼噠噠的衣裳都來不及換,趕緊的給他一些碎銀子,讓他去開藥方子抓藥。
須臾片刻後,夫人溫氏帶著底下的丫鬟麥冬神色匆匆的趕了過來。
她滿眼憂色地睨了面色蒼白的初楹一眼,又看了紅著眼眶的碧蓮一眼,微微皺眉道:
“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掉落在湖水內?你們底下的丫鬟究竟怎麼伺候的?”
“今兒初楹嫌棄我派過來的下人,伺候的不周到,笨手笨腳的,將她們全部給攆走了。”
“本以為你好歹跟在初楹身邊伺候許久,定能照顧妥當,沒想到卻如此疏忽懈怠,翫忽職守,怎麼會將她帶到人多熱鬧的集市上,若是腹中胎兒有什麼閃失,你可擔待的起,還不快下去領罰!”
說完,兩位粗俗丫鬟便上前來,粗魯的準備將碧蓮給拖下去掌摑。
宋齊冷笑一聲,擰了擰劍眉道:
“夫人並不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就隨意懲戒初楹姑娘貼身伺候的丫鬟有些不妥吧!”
“剛才我可是親眼目睹,初楹姑娘一人獨自佇立在木橋旁欣賞夜色,突然從四面八方一窩蜂的湧進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貌似那些人故意往初楹姑娘身上擠來擠去,這才讓她墜入了湖水內。”
“碧蓮見狀,大聲呼救,那些人卻各個裝聾充啞,並不理睬,很明顯是有人蓄意設計這一齣戲碼,藉此想要謀害她腹中胎兒。”
“此事跟碧蓮並無任何關係,夫人應該儘快的將幕後黑手揪出來嚴懲不貸才是。”
夫人溫氏幽暗不明的目光不緩不急的落在了宋齊身上,帶著幾分探究,輕聲道:
“想必剛才初楹就是這位公子所救吧,我代初楹多謝公子的搭救之恩,只是這是咱們沈家的家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
“麥冬還不快給這位公子一些碎銀子,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另外趕緊的帶他下去重生換上一套乾淨的衣裳才是。”
“雖然眼下天氣炎熱,但是夜裡還是有些偏涼的,這溼漉漉的衣裳貼在身上若是受了寒氣,感染的風寒就不好了。”
麥冬聞言,趕緊的從錢袋子掏出一錠碎銀子遞給了他。
宋齊嘴角勾勒一抹不屑的嘲諷之色,並未曾接過。
惹得麥冬頓時變了臉色,小聲呵斥了一聲道:
“公子,這是何意啊?莫不是嫌棄銀子太少,不過是順勢救個人而已,你還異想天開獅子大開口訛上了咱們侯府不成?”
宋齊冷笑一聲道:
“這點銀子還不夠小爺喝杯茶的,我救初楹姑娘跟你沒有關係,你也犯不著假惺惺的代替她來答謝我,你若是真的有心,便將幕後黑手給揪出來,還給初楹姑娘一個公道。”
說完,宋齊也不再看她,轉身從裡間走了出去。
旁邊的丫鬟麥冬見狀,惱火的嘟噥了一句道:
“這位公子對夫人真是好生無禮啊。”
夫人目光淒厲的掃了碧蓮一眼,厲色道:
“今日之事,我便饒了你,你這幾日可得悉心照料她,若是腹中胎兒有什麼閃失,我拿你是問。”
說完之後,她便帶著底下的人從屋子內走了出去。
待走到外面後,身後跟著的丫鬟麥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