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繁星平時最煩裝逼的人。
這林晚意跟她素不相識,上次莫名其妙出來叭叭一陣,她沒有搭理已經夠給面子了。
現在還追著在她雷區蹦迪,提什麼蘇落月?!
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繁星唇角還維穩著片面的笑,眸底卻佈滿寒霜。
她甩著吊著手機的吊墜,懶懶回頭,眼尾斜斜地在病房門上看了一眼,確認合牢實了,裡頭的林璟聽不見她們的對話。
她才回望著蒼蠅一般,在耳邊嗡嗡叫的女人。
“是,怎麼了?”她欣然承認。慵懶抬眼的同時,活動了下頸間的關節,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她勾唇一笑:“我想,你應該也清楚,蘇家是怎麼發家的。”
威懾力十足。
林晚意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威脅過?
小腿無意識打了打顫,向後退了一步。
但她也有小姐脾氣,又仗著是在公眾場合,還是逼著自己出言不遜:“哼!蘇落月說的果然一點沒錯,你就是個拿不出檯面的貨色。”
蘇繁星對蘇落月在背後怎麼編排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毫不在意地聳聳肩,睨了林晚意一眼,抬腳想走。
林晚意氣不過,還在繼續攻擊:“你這種找男人包養的人,憑什麼拍《蝶魅》啊?!為什麼昨天的燈沒能把你砸死——”
“......”蘇繁星這下聽明白了。
原來,這是蘇落月養的一條狗。
昨天那盞掉下來的燈,八成也是她做的手腳,只是楚南不湊巧,趕著上來背了這口黑鍋。
嘖,真是陰魂不散。
蘇繁星瞭然,拉了拉口罩,卻依舊轉身離去。
誰知道這醫院,就跟刷怪籠一樣。
她剛走到拐角處,就見到拆了石膏的周墨時單手插兜,站在電梯口。
面前站著的,跟他抬頭說著話的女人,不是蘇落月又是誰?
“墨時,幾天沒見你,聽說你手受傷了,我很擔心呢。”蘇落月故作溫柔,說話時眨眨眼,單手撩了撩耳邊的碎髮,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
許久沒聽見這人夾著裝淑女,蘇繁星生理性厭惡,甩了甩手臂的雞皮疙瘩。
又在聽清她話中的內容時,嘲弄勾唇。
蘇淮泉竟然沒有警示他的好妹妹,楚南的出事很有可能出自周墨時之手?難道說......蘇家還是要繼續跟周墨時合作?
這港城局勢動盪得.......好像有點意思。
周墨時他壓著眉,薄唇抿成直線。
“嗯,我在等人。”
他不經意地活動著剛拆下石膏的右手。
實則心裡已然在想,該找什麼藉口擺脫這煩人的女人。
顯然,他現在耐心不多。
要不是為了逼迫蘇家承認蘇繁星的身份,他真恨不得現在就讓蘇落月滾得遠遠的。
曾經的他,無論怎麼樣,都可以湊合。
可現在,他擁有了自己的月亮,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與耐心,分享給任何人。
就在這時,一抹他心心念唸的小小身影從拐角出現。
蘇繁星身著他的寬大衛衣,帽簷壓制鼻尖,口罩將她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看不清任何臉部細節。
可週墨時就是能一眼認出她。
唇角微微勾起一道清淺弧度,長睫半攏,藏住他陰鬱眸底暴露出的那點點暖意。
他的繁星,他的月亮,獨一無二。
“不好意思,我等到了。”周墨時嗓音微啞,話中還帶著微微愉悅的笑意。
蘇落月第一次見活閻王露出淺笑,有些略微錯愕。
還沒來得及再多問幾句,就見到他小跑著上前,牽住一道黑色身影,走進了電梯之中。
蘇落月微微眯起雙眼。
隨即,又很快否定了自己。
怎麼可能呢,他們這圈子聯姻的人,在外面有別人,玩玩再正常不過。
但她乍一看,怎麼會覺得那人像蘇繁星呢,簡直太荒謬!
壓下心間的不安,蘇落月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
聽說林晚意說,那天的事搞砸了,林璟還是一意孤行,讓蘇繁星出演女主角,她今兒非要親自來會會這導演不可,看看他究竟為什麼如此不識好歹!
她風風火火地朝病房走去,卻遠遠地瞧見林晚意站在門口,氣呼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