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時當天就獲救了。
別說溫意,連陸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偏偏只有她,被矇在鼓裡,還傻乎乎地給那人發著不被回覆的訊息。
明明那天,那人還把他護在車裡,如今卻連報個平安都難。
蘇繁星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不說平日裡這男人一口一句“未婚妻”的花言巧語,最起碼,他得有基本的契約精神吧?
“......周墨時跟溫意姐的關係,不是你能理解的。”陸棲還在火上澆油。
“是是是,你的溫意姐最好。”蘇繁星懶得與他過多爭執,彎腰低頭,鑽進了保姆車中,連多給那輛黑色豪車的意思都沒有。
陸棲隨之鑽了上去,坐在她右邊的位置裡。
伸手拉上車門,等車內只剩他們兩人時,陸棲扭開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才懶懶放低了座椅,隨意道:“你不知道,溫意姐可是周墨時這麼多年來,身邊唯一的女人。”
蘇繁星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也把椅背調低:“那你溫意姐也不行,怎麼能讓蘇落月撿了漏?”
“那是因為溫意姐之前找了男友。”陸棲雲淡風輕,拆了個蒸汽眼罩,閉上眼。“圈子裡都說,周墨時是跟溫意姐賭氣,才會來港聯姻的。”
“那你們挺會猜。”蘇繁星拉上毛毯,默默地將視線,看向窗外。
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本來在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中,她也對他滿是謊言與欺瞞。
彼此彼此,一些現世報罷了。
只是......大不了就看著蘇落月再囂張幾天罷了。
蘇繁星單手撐腮,視線落在那輛同樣貼著防偷窺膜的勞斯萊斯銀魅上。
直覺告訴她,或許此時,那人與她在隔空對視。
直到車子逐漸啟動。
緩緩與那臺車,拉開距離。
————
蘇繁星從來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她權當這段時間白白被狗咬了一口,反正收了那麼多禮物......她也不虧。
不說那兩枚戒指,就算是那套大平層,也足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不愧是內陸來的大款,出手就是大方。
放眼望去整個娛樂圈,哪個像她這樣的黑料糊咖,跟誰睡一睡能有這種待遇?
為了騙騙自己很瀟灑。
當晚,蘇繁星毫不猶豫地約了一段時間未見的曲恬,久違地來酒吧蹦迪。
曲恬這段時間資源還不錯,一直在內陸飛,剛下飛機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以前兩人常來的酒吧。
奢華寬敞的酒吧裡,滿是紙醉金迷、遊戲人間的紈絝們。
曲恬大步流星,直接略過鬼哭狼嚎的那些人,徑直走向坐在吧檯的陰影之中,臉上映著酒吧虛虛實實光影的蘇繁星身邊。
蘇繁星看著狀態不佳,面前擺了好幾個空杯子,儼然是一副買醉姿態。
曲恬看著她這樣,心裡也不是好受,衝著吧檯裡的酒保,要了兩打酒,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架勢:“來!今天不醉不歸!”
“恬恬......”蘇繁星摟著她,大致說了下這些日子,跟周墨時的事......
剛說到決定跟那人老死不相往來時,曲恬沒忍住,把手上的酒杯往桌上一摔,低聲暗罵:“真特麼渣男!狗東西,跟我姐倆玩冷暴力呢?!”
似乎曲恬的惱怒,已然在蘇繁星的預料之中。
她只是自顧自地垂眼,用吸管攪動著杯中的雞尾酒,唇角滿是譏諷之意。
曲恬拍拍她的肩,低聲安慰:“沒關係,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等下姐問問這酒吧有沒有來新的......”
“咳咳——”太久沒跟奔放的曲恬說話,蘇繁星一個沒適應,一口酒噎在了喉中。“你收斂一點,事業上升期呢......”
吧檯裡,正巧路過,聽見兩人對話的酒保笑了。
“星姐,你放心玩,這幾天老闆弄什麼週年活動,十點以後是面具party,到時候......沒人認得你們。”
“哦?”沒等到蘇繁星迴應,曲恬倒是來勁了。
她積極地站起,神秘兮兮地扯過那老熟人酒保,唇角勾起弧度。“帶路,我們也要去選個面具。”
“你參加吧,我就隨便喝點。”蘇繁星潛意識想拒絕。懨著眉尾,情緒不是太高的樣子。
話剛說到一半,手臂卻被曲恬拽起:“蘇繁星!你振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