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蘇繁星該有的樣子,不是嗎?
許靳言冷白的手指蜷成拳,強行壓抑著劇烈咳嗽的衝動,胸腔被壓迫的窒息感簡直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擠在一塊。
他聲音帶著顫音,裡頭的隱忍之意昭昭:“對不起,是我給你造成困擾了......繁星,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他曾經的膽小懦弱,徹底把她弄丟了。
蘇繁星似乎耐心耗盡,又似乎怕自己在這待久了會心軟,還是提著包,緩緩站了起來。
說的話也絲毫不帶情面:“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不要再見面,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對他好,也是對自己好。
她甩下這句話,想要轉身離開,細瘦的手腕卻被一隻再熟稔不過的手攥住。
許靳言的掌心不似五年前般溫暖,反倒帶著些冰涼,蘇繁星清楚,這是因為他的器官移植出現了排異,整個人的免疫系統過分虛弱,所以才會如此......
心口不受控制地抽動半秒,腦海閃過一片空白。
就這麼瞬間,被許靳言鑽了空子。
他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起身,自後向前,胸膛貼住了她薄得像紙的脊背。
伸手環住她腰的同時,帶著消毒水氣息的清冷薄荷味,傳進了蘇繁星的鼻腔。
彷彿那個下午。
許靳言昏倒在醫院,她去看他,結果也是這麼被他耍流氓一般,自後向前擁在病床上。
她就是聞著這股倏然的味道,睡得香甜。
現在鼻尖的香味還是曾經的那個,卻已物是人非了。
“繁星......求求你,陪我,就今天一天可以嗎?”許靳言卑微得讓蘇繁星覺得陌生。
她突然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幕,自己也是這樣,祈求著他回頭看自己一眼。
原來,是這種心境。
乞求是無法挽留想離開的人的。
她垂眸,視線落在他還在微微發顫的指尖:“許靳言,我們都不是小孩了,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