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沒有幾個不認識陸棲的。
尤其是好幾個內陸的,曾經跟陸家多少有點來往的家族,早就聽說他跟蘇繁星這黑料女星的緋聞,如今一看,竟真的確有其事,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蘇繁星早就習慣了別人不善的目光,倒也不在意。
反倒是陸棲,自然地追趕在她的身旁,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示意她可以暫時先攬著自己。
她似乎沒料到這個局面,眼睫垂了垂,放在勾著陸棲的手臂上,又抬眼與男人對視。沒有偶像劇女主被騎士拯救的淚眼婆娑,反倒輕飄飄地問了他句:“你就這麼想看這熱鬧?不怕陸家被殃及池魚嗎?”
她當然不會以為陸棲會有這麼好心,是來送溫暖的。
八成又是溫意跟他說了有的沒的,他不遠千里跑來是看樂子的。
果然,陸棲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大方承認:“那是當然咯,我也想看看,不可一世的京城活閻王,是怎麼在港城吃癟的。”
周墨時跟蘇家聯姻之事其實不算低調,但知道內情的人,不過也就那幾個。
陸棲是當真好奇,哪怕周墨時是被蘇淮泉弄死在這,還是要為了蘇繁星悔婚似乎都是很精彩的一場大戲。
他根本沒有錯過親眼見證這場好戲的道理。
陸棲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被她問得有半點心虛的意思,反而唇角的笑容濃烈。
輕輕湊在她耳邊時淺語時,姿態親暱,不少旁人看了,還以為兩人是在說些情侶之間的私密話。
自然而然,在兩人不知道的地方,他們的竊竊私語,被二樓的一雙視線死死注視著
蘇繁星對這黑心蓮一陣無語。
但看在他才幫了自己的份上,還是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而是順從地將自己的瓷白手臂挎在陸棲的肘間。
指節在高階質地的西服布料表面擦過,她毫不在意。
兩人隨意地找了個角落落座,蘇繁星更是輕鬆隨意地如入無人之境,視線徑直落在二樓的方向。
對著陸棲小聲嘀咕:“要不要打個賭,我的房間現在已經被蘇落月改成倉庫了。”
陸棲不置可否,眉梢微挑,似乎沒想到蘇繁星事到如今,還有心情對自己打趣。
“蘇家人還挺有意思的。”
或許是為了驗證他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剛問完,兩人的的身後就傳來最不想聽見的聲音:“繁星,歡迎回家。”
“”蘇繁星聽到這令人作嘔的聲音後,倒映著燈光的瞳顫了顫,轉身,對上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眸。
來人穿著款式老套的義大利高定西服,即便是在宴會這種場合,也打著高高的領帶,西裝襯衫目之所及處,看不見半分褶皺。著實一副溫潤儒雅的好皮囊。
只是,在這表象下,卻也掩蓋不住蘇淮泉目光的虎視眈眈。
他唇角抿著淺淺的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蘇繁星攬著陸棲的手臂緊了緊,冰冷的視線毫不畏懼地望向蘇淮泉。彷彿渾身上下所有的刺都豎了起來,整個人處於防禦狀態。
“回什麼家?這個世界上,有人回家是需要用邀請函的嗎?”她強撐著給這人一記耳光的衝動,拿起桌上的香檳,一飲而盡。
連多餘的回饋都不想再給蘇淮泉一個。
本以為這人要再糾纏好一會,沒想,他只是輕抿唇角,又轉頭招呼別的賓客去了。
蘇繁星並沒有因為他的輕易放過感到輕鬆。
心中那股莫名的慌亂,更加強烈,幾乎是噴湧而上,快要將她擠得喘不過氣來。
蘇淮泉究竟想要做什麼?
下一秒,她就得到了答案。
因為蘇淮泉正在微笑招待的那男人正對著他微微點頭,兩人隨意地交談著。
側臉映在蘇繁星的瞳眸之中,幾乎要將她的所有理智都吸走。
哪怕時隔五年。
哪怕,那張側臉,比起曾經的青稚陽光,多了幾分沉穩陰鷙。她依舊可以在人群之中,一眼認出,那人是許靳言。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幾乎是下一秒,蘇繁星就反應過來,這是為什麼。
她說呢,為什麼蘇淮泉這麼好說話,隨便放她進蘇家的大門。
她又不傻,更是清楚的很,蘇老爺子壽宴這麼大的排場,邀請人員名單都是層層篩定的,要說不是蘇淮泉故意的別說她了,連傭人都不信。
蘇繁星攏了攏眼睫,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