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時被這不講道理的女人氣笑了。
在蘇繁星看不見的地方,他唇角勾了勾,健實手臂自然地墊在她的腦袋下,還不緊不慢地收緊,以此跟身邊的女人貼的更近。
他湊在她耳邊,淺淺低語:“你這是遷怒,我怎麼知道會遇到你?”
“那晚,在車裡看見你之前,我一直認為婚姻不過是拿來交易的一環罷了。”
“可現在,如果你需要武器,我只想自願成為你手中的刀。”
狗男人,滿嘴甜言蜜語。
蘇繁星聽得耳廓瑩熱。垂眸望向他搭在自己頸側的手指時,那枚不算名貴的素戒,赫然還好好地戴在上面。
哪怕那所謂的殺手,言之鑿鑿說是她找的人他竟然也沒摘下。
本以為這向來蠻不講理的男人,會因為這事不高興呢沒想到他竟然甘願地說出“願意做她手中的刀”這種話?!
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充斥著胸腔,惹得她眸底掠過一陣莫名慌亂。
她扯過他扣在他腰間的手,一根一根把玩著他的細長手指,故作輕鬆地又隨意問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周墨時面上掛上幾分猶豫之色。
秉著“來都來了”,“問都問了”的準則,他還是斂著眸,垂眼問道:“你腰上的紋身,是他給你紋的嗎?”
“不全是。”蘇繁星沒料到他會問這個。
但她還是老實地回答:“之前他給我紋了個字母y,後來分手後,我看著煩,就順著紋路紋了朵玫瑰上去。”
“”
久久沒有回應。
蘇繁星感覺不對,抬眼湊到他的臉前,以極近的距離與他四目相對。
沒睡著。
她眨眨眼,順勢在他唇上淺吻了一下。明明眼尾還帶著委屈的緋紅,苦澀的淚還粘在唇角。
可觸在周墨時薄唇的唇瓣,卻是軟軟甜甜的。
“謝謝你,周墨時。”
謝謝你,可以無條件相信我。
她把一切心緒翻湧,都埋在了這個毫無旖旎心思的吻中。
結束後,她想抽離,腰已經重新被這人扣上。
周墨時的指腹重新撫上她的玫瑰紋身。細細廝磨間,莫名溫柔的力道,卻讓蘇繁星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毫不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已經在打算把她這塊皮給活剝了。
想不到的是,耳畔傳來的低低男聲,卻不是在指責她。
反倒是在詢問:“紋的時候,疼嗎?”
“如果是我,我不捨得讓你疼。”
蘇繁星已經快被他鋪天蓋地的情話免疫了,桃花眼彎了彎,湊在了他的肩頭。
明明心口都軟成一灘水了,還在笑著嘴硬:“你好綠茶噢。”
“”周墨時眉心抽了抽,伸手,攬著她的腰,將她翻到自己的身上
一夜無眠。
————
蘇繁星第二天一早,是被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的鈴聲吵醒的。
她被折騰到後半夜,一夜幾乎沒怎麼休息,剛閤眼眯了會,還沒忘記身旁躺著罪魁禍首。
伸腳踢了踢身旁的周墨時。
腦袋埋在枕頭裡,她頭也沒抬,帶著睡意的咕噥聲不清不楚:“接電話呀,吵死了。”
周墨時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耍無賴。
長得犯規的手臂很隨意地在床腳處找到被睡袍蓋著的手機,眼睛都沒睜開,隨意地划動螢幕接過。
“喂?”他聲音也帶著濃濃的睡意,食指跟拇指捻上眉間,揉了揉。
電話在接通的瞬間,傳來一陣女人的驚呼聲:“星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完了啊!嗯???”
他這才拿下手機,看了一眼。
掌心的手機雖然跟自己的是同款,卻是白色的,螢幕上頭的通話介面,顯示:“小哭包”三個大字。
噢,蘇繁星的手機。
他壓著不耐煩,低聲回了句:“繁星在睡覺。”
“周墨時?”電話那頭的女聲瞬間小了幾百個分貝,唯唯諾諾得與方才尖叫的女聲判若兩人。
幸好,蘇繁星這會也醒了。睜眼時看見周墨時手上拿著她的手機,瞬間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搶過。
又在男人怨懟的眼神中,穿上浴袍,夾著手機往客廳的方向走。
“怎麼了恬恬?”
“星姐你怎麼又跟那誰在一起了?!昨天我們不是一起在酒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