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時剛開始看見她的動作,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懂感情之事上的彎彎繞繞,但也從好兄弟溫祁笙那耳濡目染了不少,知道一般女人故意無視你,八成是生氣了。
在已知這女人在偷聽的前提下,他努力回顧了剛才跟溫意說的那些話。
可再三確認,他依舊肯定自己剛才沒說不該說的啊?
本著有錯就認,死也做個明白鬼的準測,周墨時毫不猶豫地也掀開被子一角,眼巴巴地鑽進去,找到那熟悉的香軟身軀,攬了滿懷。
蘇繁星的柔軟腰肢被堅硬的手臂扣住。
脊背被他的炙熱體溫觸碰,她下意識想驚呼,又活生生地憋在了喉間。
她才不要這麼輕易就搭理周墨時。
誰知道這人跟個牛皮糖一樣的,抱著她不撒手,指腹還捻著她腰上的軟肉,挑戰著蘇繁星的忍耐底線。
“好香,橘子味的。”
他還不知死活地湊在蘇繁星的耳邊,淺淺低語。
沒有關實的窗縫中刮過一陣風,帶起了窗簾的薄紗,隨風輕晃。
在昏黃壁燈的照射下,雪白牆壁留下帶著褶皺的影子,像一尾振翅的蝶,慢騰騰地舞動。
蘇繁星被他這麼懶懶地摟著,也氣不起來了,長睫微垂。
“為什麼,有關於你的什麼事,我都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的語氣清冷,卻將這寂靜的夜劃出一道裂縫。
帶著涼意的尾音絲絲扣扣,纏在周墨時的心臟,像是堅硬的細絲,只要輕輕用力,就能輕易將他的心臟勒成碎塊。
或許,這就是將心贈予他人的代價。
可週墨時不後悔。
他甚至很享受,享受著此時此刻,蘇繁星為此事彆扭,所給他帶來的歡愉。
“你吃醋了?”像是輕易吃到糖果的小孩,他連語調尾音,都帶上了止不住的上揚。
埋在蘇繁星頸肩處的腦袋甚至還蹭了蹭:“不是瞞著你,是溫意胡說八道的。”
蘇繁星簡直快被他這副裝傻充愣的樣子氣笑了。
或許是覺得兩人此時的姿勢過分旖旎,不適合談這種事情。
她強硬地掰開了桎梏在自己腰間的手。
翻身,盤腿坐在床上。
自上而下地瞪著躺在床上耍流氓的男人,滿眸怒氣。
“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跟齊影之前有什麼事,還有壽宴上,你又得知了什麼訊息,為什麼連溫意都知道,你卻不告訴我?”
她是真的有些惱怒,氣急敗壞中又帶著點委屈。
像是被丟棄過的小鹿,哪怕現在身處在溫暖環境中,也會因為一點蛛絲馬跡驚動得慌張失措。
蘇繁星比誰都清楚,這樣不好。
可她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得想要質問,想要擁有,想要得到半分安全感。
下一秒,她的腦袋被男人重重地扣在懷裡。
周墨時帶著顫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
“我不想讓你擔心,我只想,讓你安心地成為我的未婚妻。”
“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至於蘇淮泉的那些手段你放心,自然有人治他。”
提及蘇淮泉時,在蘇繁星看不見的地方。狐狸眼中冒出銳利的精光。
他化身神明,拿著熨斗,一點一點燙平她心中的不安。
“蘇繁星,我愛你,只愛你,記住了嗎?”
“地址是溫祁笙給溫意的,我一點也不想讓她進我們的家。”
“記住了,跟我在一起,你永遠不用費心思,安心地把自己交給我,好嗎?”
蘇繁星撇了撇嘴,氣也氣不起來了。
這狗男人是會讀心術嗎?怎麼這麼清楚她的所知所想啊。
窗外,潺潺的月光如玉般皎潔。
窗內,周墨時也擁著他的月亮,唇角帶著淺笑。
————
港城蘇家一年一度的大日子,還是來了。
蘇老爺子當年一己之力建起港城最大黑幫,如今雖然轉戰商場,如今的威懾之力依舊不容小覷。
如今又正值他的七十歲壽宴。
全蘇家上下更是提前了幾個月,就在為這場宴會做了操辦規劃。
不止有全港城的名門望族,聽說還有來自內陸的不少商界政界的大佬前來祝壽,正好要公開宣佈,京港市場的合作變天。
不說幾百號媒體在外蹲守,就為了見證這奢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