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不要下去玩玩?”
周合是放不開的,他卻握著她的手,將她帶進了舞池了。
一首經典的bymyside響起,臺上的dj瘋狂的打著碟。底下一片沸騰。五光十色的光暈灑落下來,人群像是沸騰了起來一般。
周合不經意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裡的程洝。他一身的正裝,手中夾著一支菸,站在離舞池並不遠的地方。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周合在旋律中久久的站著,然後一步步的走向了程洝。
人群裡是擁擠的,待到她擠了出去。外邊兒已經不見了程洝的身影。她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剛出酒吧門口,就見程洝扶著一女子在一旁嘔吐。他的手中還拿著紙巾和水。周合的腳步停了下來,在陰影處站著沒動。
那女子沒多大會兒就吐完,抬起了頭來。那面容是熟悉的,是那個一向優雅美麗的韓小姐。
她正衝著程洝笑,那笑容如綻開的花朵一般。顯然兩人早已認識。周合的身體僵得厲害,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兩人也並未呆多久,程洝扶著她很快便離開,上了停在路邊的車裡。
周合的腦子裡就跟漿糊似的的一團亂,眉心隱隱的作疼著。她突然就想起了那次的晚會,韓小姐失魂落魄的問她程洝是誰的事兒來。
那時候,她說他有點兒像她認識的故人。她以為,是她看錯了……
大抵是早已疼得麻木,也也許是早有預感,她並不十分難受。靠在牆壁上站了會兒,剛要回酒吧,就見徐原寧走了出來。
她很快打起了精神來,迎著他走了過去。
這一夜周合喝了許多酒,明明身體醉得如爛泥一般。腦子卻是非常的清醒,一遍遍的回放著韓小姐那張悲傷而美麗的面孔。
她果然,從來就沒了解過程洝。
周合是第二天傍晚去找程洝的,她並未去他的公司,而是去了合歡街那邊程洝常住的酒店。在樓下的大廳裡等了足足三個多小時,外邊兒的燈光鱗次櫛比的亮起來,他才從外邊兒走了進來。
早已有人給他打過了電話,進來他的視線就掃向了周合。然後朝著她走了過來,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懶懶的靠在了沙發上,點起了一支菸,輕描淡寫的問道:“什麼事?”
這是幾個月以來,兩人第一次交流。
周合還未說話,他就吐了口煙霧,又淡淡的說:“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麼談的,該說的話,厲竟都已經說過了。”
他微微的低著頭,一張英俊的臉上表情冷淡。
周合以為自己會哭的,但卻沒有。她的喉嚨裡乾澀得厲害,抬頭看向了他,問道:“為什麼?”
這邊已經清過了場,大廳裡安靜得很,連侍應生也沒有。只有頭頂幽暗的水晶燈散發著刺眼的燈光。
程洝沒說話兒,隔了會兒才往後靠在了沙發上,說道:“沒有為什麼。”
他的樣子隨意,語氣同樣是輕描淡寫的。
周合的一張臉褪去了血色,蒼白得如紙一般。
原本以為她會起身走的,但卻並沒有。她低下了頭,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看向了程洝,問道:“你和韓小姐,是早就認識的嗎?”
她的聲音裡,帶著扼制不住的顫抖。
程洝夾著煙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片刻後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對上了周合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原來,他昨晚是發現了她的。
雖是早已預料到,但周合仍是像被重重的敲了一悶棍似的,整個人是渾渾噩噩的。就那麼呆呆的看著程洝。
程洝吸了一口煙,目光在煙霧中變得犀利起來,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從第一次的遇見開始,你覺得,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這麼多的巧合,都不過是因為,你姓任。”
彷彿像是怕周合聽不清,他的話語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周合的耳中嗡嗡的一片,臉上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來,起身一步步的離開了酒店。
外邊兒下起了雨來,雷聲轟隆隆的響著。她走進了雨中,任由著雨水從臉上不停的滑落。瞬間便淋成了落湯雞。
原來,他是早知道了她的身份的。從一開始的接近,都不過是一場策劃好的陰謀。那所有所有的溫暖,也不過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冰涼的液體不停的從臉上滑落著,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是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呢?
心臟的位置劇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