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失落不已,渾渾噩噩的坐在公交站臺前。好會兒才打起精神來,重新打了車往公司。
這一夜,她又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回去。才剛進電梯,就遇到了已站在電梯裡的程洝。
程洝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說道:“怎麼喝那麼多酒?”
周合靠在了電梯壁上,耷拉著眼皮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喝多少酒和程總都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她的語氣半點兒也不客氣。
她甚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程洝對她突然那麼出言不客氣是驚訝的,看向了她,說道:“我記得我好像沒哪兒得罪你吧?”
周合這下閉上嘴不說話了。
電梯很快便到了樓層,門開啟周合便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程洝想伸手去扶她,卻被她給避開了。
以往她的鑰匙都是放在包裡的,稍稍一摸便能摸到。但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她怎麼摸也摸不到那鑰匙。
程洝已開啟了門,本是要進屋的。見她一直摸著包停下了腳步,轉向了她,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他的語氣裡是挺耐心的。
周合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不用,又繼續摸起了鑰匙來。
一連摸了幾分鐘都沒摸到,她索性將包裡的所有東西都倒在了地上。在地上坐了下來,明明一眼就能看清的東西,她卻一件件的去找著。
程洝沒能看過去,蹲下來將她的東西撿起來,說道:“包裡沒有,你想想放哪兒了?要是實在找不到,去我家將就一晚,明天再找。”
周合併不搭理他,在地上坐著沒有動。她絞盡腦汁的想著鑰匙到底放在哪兒了,但腦子就跟一團漿糊似的,怎麼也想不到。
後邊兒她也懶得想了,閉上眼睛靠在了牆壁上。
程洝沉默了一會兒,又將她那包開啟,翻著去找她那鑰匙。但包裡並沒有。他將她包裡的東西收好都放進包裡,視線落到了她身上的外套上。稍稍的遲疑了一下,他伸了手過去,去搜她外套的衣兜。
鑰匙並並沒有掉,就在她的衣兜裡。程洝拿出來,將門開啟,這才蹲下來去叫她,說道:“門開啟了。”
她倒還有一絲的清醒,半睜開了眼睛,見門確實是開著的,也不問他鑰匙是從哪兒來的,抓起一旁的包跌跌撞撞的進了屋子裡。毫不留情的摔上了門。留程洝在原地站著。
周合在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時遇到了程洝。她已醉成了習慣,昨晚的宿醉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臉上的妝容無懈可擊,臉上的蒼白被盡數遮住。
昨晚的事兒她多少還記得些的,衝著程洝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程洝沒說話兒,隔了片刻才問道:“昨晚你是在應酬?”
電梯的空間窄小,總不能當做沒聽見。周合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程洝掃了她一眼,說道:“經常都在應酬喝得醉醺醺的,你確定你能勝任現在的職位?”
周合沒想到他會說出那麼一句話,抬頭看向了他,說道:“我能不能勝任現在的職位,好像不是程總說了算。”
程洝這下一噎,說道:“就算是應酬,也沒有像你那麼喝得爛醉的。”
周合的唇角浮現出一抹譏諷來,睨了他一眼,說道:“我喝得爛醉,好像也沒喝程總的酒吧?程總時不時管得太寬了些?”
說話的這會兒,電梯停在了一層。她看也不看程洝一眼,踩著高跟鞋出了電梯。
程洝在電梯裡站著,電梯門重新關上。他無視那禁菸的標識,拿出了一支菸來,打了打火機點燃抽了起來。
他今早是有一個會議的,到了停車場他也不急,在車裡抽完了一支菸,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隔了好一會兒,他才發動了車子,將車駛出了停車場。
周合在週三下午,還是準時的出現在了呂醫生的心理診所。呂醫生仍舊和往常一般,敲打著鍵盤,做著他的事兒,沒有管她。
但她這次卻沒有再像以往一樣玩著手機遊戲或是閉上眼睛假寐,而是心不在焉的在椅子上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