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醫生開了些中藥,讓慢慢的調理。現在已經好多了。”
是好很多了的,今天也沒怎麼聽到黎裴遠咳嗽。
周合點點頭,請阿姨多費些心。他忙起來事兒多,是不怎麼管自己的身體的。
阿姨這下便感嘆,這個家裡,只有周合的關係和黎裴遠的好些。老太太過世後,除了黎恬外,其他的小輩沒事兒幾乎不會到這邊來。就算是黎恬過來,黎裴遠和她也說不了幾句話,常常是簡單的寒暄之後就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老太太走後,老宅裡是冷清許多的。周合這下微微的失神,又擔憂起了黎裴遠和黎銳豐之間的關係來。
黎銳豐一向都是強勢的,兩人的關係,多半都是要鬧僵的。
這類事兒,她是無力的,完全幫不上半點兒忙。
晚上週合是要回酒店裡去的,黎裴遠也並未挽留她,拿了車鑰匙開車送他。不知道是誰給他打電話,他一路都在講著電話,周合則是看著窗外發起了呆來。
到了酒店門口,周合和黎裴遠道別之後便下了車。
她乘了電梯上樓,到了所在的樓層,才剛走出電梯,就見程洝在樓道里站著。看樣子應該是早等著了。
他的臉色是疲倦而憔悴的,聽到腳步聲就抬起了頭來,低低的叫了一聲阿合。
該說清楚的,怎麼都要說清楚的。
走廊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周合抬頭看向了他,說道:“程洝,我們分手吧。”
她的語氣非常的平靜。
程洝的指間煙霧繚繞著,他就像是沒聽到周合的話似的,低低的說道:“不早了,明天還要早早的去機場,早點兒休息吧。”
周合自認為已經說清楚了,沒有再說話,回了房間。
程洝則是一直在走廊上站著,不知道抽了幾支煙,這才離開。
第二天早早的起來去機場,並不是由酒店送的。而是由程洝的司機送的,並且都給他們升了艙。
經理顯然也是頭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激動得很,連連的誇著程總最大方。
只有周合沒有任何反應,東西也沒有吃,閉上了眼睛假寐了起來。
去程洝的公司上班,她原本就是猶豫了很久的。這下她也並不打算再上下去,回去之後便向經理遞了辭呈。隔天就沒有再過去了。
她比她自己想象的冷靜許多,一邊投著簡歷,一邊繼續坐著翻譯的活兒。閒暇時也繼續泡在圖書管裡。生活竟然也並不單調。
秋天到來,虞城開始降溫。流感肆掠了起來。周合不知道是抵抗力不行還是冷到了,竟然在某天起床時流起了鼻涕來。
她開始並沒有注意,直到晚些時候咳嗽了起來,不敢再掉以輕心,懨懨的去了醫院掛號。
天冷了下來生病感冒的人變得特別多,掛號的隊伍也排得長長的。大廳里人聲鼎沸,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兒。
她戴著口罩,在隊伍的最後邊兒排起了隊來。一邊盤算著今兒早上是否能看完病。
她站著站著的就走起了神來,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道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說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周合最開始是並未注意的,以為是和別人說話。直到那人又問了一遍她才抬起頭來。
問她話的是秦仰,他坐在輪椅上,一臉的不耐。
周合是沒精打采的,反應遲鈍的哦了一聲,隨即說道:“有點兒感冒了。”
秦仰沒有說話,看了看前邊兒排著的長長的隊伍,眉頭皺了起來。然後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跟我來。”
周合好不容易排到了一半,往後看了看,茫茫然的看向了他,說道:“做什麼?”
秦仰不耐得很,說道:“讓你來就來。廢話哪裡那麼多。”
周合又往後看了看,打起了精神來,說道:“人多,待會兒重新排麻煩。等會兒掛號號我再找您。”
秦仰沒想到她竟然不肯,愣了一下,低聲的罵道:“不識好歹。”
他說完這話也不管周合了,直接滑著輪椅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周合沒去管他,低著頭仍舊發著她的呆。過了不到十分鐘,秦仰的司機竟然就過來,客氣的叫了一聲周小姐。
秦仰走了他又來,周合是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的,抬頭茫然的看著他。
司機稍稍的低下頭,低聲的說道:“周小姐您先別排了,跟我來一下。”
周合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走出了隊伍,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