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是詫異的,但想到現在京都的形勢,他們會跟著他一起走也是預料之中的。她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問道:“伯父伯母過去能習慣嗎?”
他們這輩子都在京都。突然去了外地,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天氣恐怕一時都沒辦法習慣。
徐原寧微微笑笑,說道:“慢慢就習慣了。那邊天氣挺好的,冬天不是很冷,夏天也不是很熱。挺適合居住的。”
周合沒說話兒,隔了會兒,才問道:“那什麼時候回來這邊?”
徐原寧的去端茶杯的動作頓了頓,並未直接回答周合的問題,說道:“在那邊也挺好的,小城安靜,壓力也沒那麼大。”
周合這下就沒有再問了。
這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徐原寧看了看時間,讓周合稍坐會兒。去廚房裡將打包回來的外賣拿出來打熱。
晚飯的時候他還是拿出了一些啤酒來,笑笑,說道:“雖然你身上有傷,但這次分別後應該要一段時間才能見了,還是喝點兒酒吧。”
周合應了好,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啤酒。
吃著東西,徐原寧就問起了黎裴遠的身體狀況來。也問周合一些瑣碎的事兒。他雖是問她,但自己的事兒是不提的。
周合甚至不知道,他過去之後的處境會如何。
她是想問的,但最後還是沒有問。兩人就那麼喝著酒,說著些讓氣氛輕鬆的話題。
但無論再怎麼小心翼翼的不去提那些話題,在這個時候,都是沒辦法做到真正的輕鬆的。周合的心裡是傷感的,許多時候都是徐原寧說著,她喝著酒。偶爾點頭附和著說上那麼一兩句。
她並沒有喝多少酒,只喝了兩罐徐原寧就以她身上有傷為由不再給她酒了。
徐原寧也並未喝多少,他原本是要送周合回去的。但臨時有客來訪,他就將她送到樓下,說道:“阿合,明天我就不去機場送你們了。一定要好好的。”
這一去,不知吉凶,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周合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說道:“徐師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他現在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身上,肩負著徐家重重的擔子。每一步,都是在負重前行。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徐原寧微笑著嗯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回去吧,等我到了那邊給你打電話。”
他說著便上前,替她攔車。直到周合上車車子走遠了,他仍舊在路邊站著,路燈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許久之後,衣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才拿了出來,聲音沉沉的喂了一聲。
周合和黎裴遠在隔天早晨便離開了,他並未讓人送。司機和阿姨都留在了京都。
這是他失明後的第一次遠行,他好像並沒有不習慣,看起來和以前一樣。晚些時候空姐過來詢問要喝什麼,他什麼也沒有要,靠在座椅上假寐了起來。
宅子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過了,積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幸好天氣並不冷,周合泡了茶,安排黎裴遠在院子裡坐著,自己則是打掃了起來。
她一隻手做事兒是有些慢的,黎裴遠也幫不上忙,讓今晚出去住酒店,請鐘點工過來打掃了再過來。
酒店裡住著哪裡有自己家裡舒服,周合便說她能打掃,並說明天就去家政公司找鐘點工。急急忙忙的找未必能找到合適的。
黎裴遠並未堅持,雖是幫不上忙,但時不時的和她說著話,院子裡一片安寧。
大抵人都是有戀家的情節的,她回來後是比在京都那邊要安穩許多的。她一隻手做事兒並不方便,兩人晚上簡單的吃了面。
晚上睡覺周合也踏實了許多,倒在床上沒多時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第二天起得很早,早早的便去巷口買了早餐。打算吃過早餐之後便去找鐘點工。
誰知道還沒出門,外邊兒的門鈴就響了起來。她是有些鬱悶誰會那麼早的,黎裴遠卻是心有了然,說道:“應該是找的阿姨。昨晚我託人幫忙問了一下。”
周合出去開了門,外邊兒的果然是阿姨。那邊估計都已經和她說過這邊的情況了,她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周小姐,進來便開始做事兒。
黎裴遠找的人自然不是普通的阿姨,非常的細心。將屋子打掃了一遍,詢問周合和黎裴遠是否有什麼忌口的。她以後做菜時好避開。並問他們都比較喜歡什麼口味。
兩人都不挑食,周合這下便說了。並讓她不必客氣。
有了阿姨在是沒周合什麼事兒的,她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