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著周合的,見周合停下來看什麼,便會低低的介紹。
周合併未在外邊兒呆多久,沒多大會兒就回了客廳裡。管家這時候也在客廳裡了,見著周合就客客氣氣的說道:“周小姐如果對哪兒不滿,請告訴我。什麼都得有規矩,底下的人犯了錯就該領罰。”
昨天的事兒,他顯然未當成回事的。周合擠出了笑容來,說了句都挺好的。
在宅子這邊仍舊是沒有電視看的,這裡的電話都只能接,撥不出去。
周合在宅子裡呆了足足三天,在某天深夜裡,秦仰的車這才從外邊兒回來。
周合起床看了看,重新躺回了床上。
但沒過多久,就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了過來。片刻之後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外邊兒的人恭恭敬敬的說道:“周小姐,秦先生請您下去一下。”
他似是知道周合沒有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起床去看時被發現了。
這個時候秦仰叫她下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周合很快便坐了起來,開啟門跟著來敲門的人下了樓。
樓下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待到她下去,秦仰便推一個手機到她的面前,說道:“有人找你。”
周合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賣什麼關子,心裡是疑惑的。不過還是將手機拿了起來。
她還未開口說話,電話那端便傳來了一道暗啞的聲音:“阿合?”
那聲音裡還帶了些顫抖。不待周合說話,又問道:“你還好嗎?”
周合到這刻哪裡還不明白,她是被黎裴遠握在手裡威脅程洝的一顆棋子。她沒有說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的視線落到了秦仰的身上,冷冷的說道:“秦先生不覺得自己很卑鄙麼?”
那丟在一旁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並沒有去接。
秦仰也未去接,拿出了一支菸來點燃,極緩慢的抽了一口,說道:“是麼?我倒不覺得。”
周合的手指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秦仰伸手將響著的電話掛掉,頓了頓,接著說道:“周小姐會那麼說,大抵是沒見過真正卑鄙的手段是什麼。”
他的聲音是淡淡的,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周合的手指捏得緊緊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秦仰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說道:“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稍稍的考驗一下程總對你是不是真心實意。”
這就是要用她來和程洝談條件了。
周合的心裡沉了沉,剋制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恐怕你找錯人了。”
秦仰仍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兒,說道:“他那場盛大的訂婚典禮是挺引人注目的,不過麼,還欠缺了點兒真。”
他說到這兒端起了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說道:“看在曾經我們也算是朋友的份上,好好在這兒待著。你走不掉,別試圖走或是做出點兒什麼事來威脅我。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他說到後邊兒,語氣已冷了下來。
說完看也不再看周合,對著門口的人吩咐道:“送周小姐回房間休息。”
他說完這話,直接滑動輪椅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周合很快被送回了房間,門也被反鎖了起來。
樓下的書房裡,秦仰坐在書桌前,那張蒼白的臉上陰森森的,淡淡的問道:“人全都撤回來了嗎?”
管家一臉的凝重,說道:“正在回來的路上。”他說到這兒遲疑了一下,看向了秦仰,問道:“秦先生,如果姓程的不答應怎麼辦?”
秦仰的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說道:“他會答應的。”他的語氣是肯定的,沒有半點兒猶豫。
管家點點頭,沒有說話了。書房裡安靜極了,隔了會兒,他才說道:“周小姐這般需要讓人寸步不離的盯著嗎?”
周合的表現太過冷靜,不哭也不鬧。他是有些不太安穩的,怕在這個關頭上會出什麼事兒。
他們現在已經是退無可退了,周合是他們抓在手裡的最後一張王牌了。
秦仰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說話。隔了好會兒,才輕描淡寫的說道:“你看著安排。”
他說著猛的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上一下漲紅了起來。
那管家是嚇了一大跳的,立即就要叫醫生。秦仰卻抬手製止了他,猛烈的咳嗽了好會兒,才漸漸的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