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再次的拐進了另外一條巷子。
眼看著後邊兒的車越跟越近,周合自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將扶手抓得緊緊的,問道:“後面的是什麼人?”
厲竟並不回答,隔了會兒,才冷冰冰的吐出了幾個字:“一群渣子。”
車速太快,又是在巷子裡左拐右拐的,周合的頭晃暈得厲害,胃裡翻湧著,她緊緊的拉著扶手閉上眼睛。
車子在小巷裡繞了半個多小時,才成功的甩開了後邊兒跟著的車。厲竟手腕上白色的繃帶露了出來,大抵是下邊兒的傷口裂開了,上邊兒浸出了一片潮溼的鮮紅來。
厲竟並沒有停車,而是又繞了幾圈,確定沒有車跟著了。這才將車速慢慢的降了下來。
周合的胃裡早翻湧得厲害,開啟車窗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害怕還有人跟著,厲竟要停車她也沒讓。很快抽出紙巾來擦了擦,虛弱的說道:“繼續開你的,不用管我。”
她很快便吐完,簡單的涑了口,回頭看到厲竟手上染紅的繃帶,拎著瓶蓋的手頓了一下,馬上問道:“有藥箱嗎?你的手需要重新包紮一下。”
厲竟看也未看一眼,淡淡的說道:“沒事,不過是些皮肉傷。”
他說著將衣袖拉了下來,將染血的繃帶遮住。
他開車的方向是出城的,周合看著,沉默了一下,到底還是問道:“我們去哪兒?”
程洝受了重傷,怎麼都是該在醫院裡待著的。
厲竟也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才說道:“現在虞城有些亂,程先生已經沒在這邊了。還得趕一段時間的路,您先休息一下。”
他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了,專心的開起了車來。
厲竟並沒有走高速路,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道。周合併不認識路。車子直到天黑,才駛進了一個小村子。
厲竟的車在村子最盡頭的一棟小樓前停了下來,周合跟著下了車,就有人上前來低聲和厲竟說了什麼。
厲竟說了句知道了,就帶著周合往裡走。
待到走到了裡邊兒,周合才發現這兒是一黑診所。裡頭的消毒水味很濃,燈光亮如白晝,不過用厚重的窗簾遮著,在外邊兒不怎麼看得出來。
開了一整天的車吃的又都是壓縮餅乾,厲竟是疲憊的,對周合說道:“程先生還在手術中,你現在這邊坐一下,我讓人弄些吃的來。”
他說著就出去了。周合的心裡是著急的,想到裡邊兒去看看,但還未走近最裡的屋子,就被人給攔住了。
來人是恭恭敬敬的,說道:“醫生吩咐過,手術過程中任何人也不能打擾。還請周小姐在那邊等。”他說完稍稍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程總的傷勢暫時已經穩定了下來,不會有生命危險,周小姐請放心。”
周合抿了抿唇,點點頭,回到之前坐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坐了沒多大會兒,就有人過來叫她去吃東西。她雖是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但在這個時刻,卻是怎麼也吃不下的。便告訴對方,她不餓。
裡邊兒的醫生雖說程洝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不知道為什麼,手術卻一直都沒有結束。厲竟最開始還是耐耐心心的等著,到了後邊兒,也跟著來來回回的走動了起來。
直到凌晨,裡頭簡單的搭建的手術室才被開啟來。醫生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被汗打溼。見厲竟上前,他摘下了口罩來,說道:“已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失血太多,暫時不宜搬動。”
厲竟的唇抿得緊緊的,隔了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了。”
就這會兒的時間,程洝已被推了出來。他的頭上包著繃帶,其他地方被子遮著,看不出什麼來。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連唇上也沒有血色。
周合竭力的讓自己鎮定著,上前將他的手放入了被子之中。
程洝暫時不能移動,但在診所這邊養傷,目標是大的。診所醫生在當地是挺吃得開的,沒多時便找出了一空房子來。程洝被送了過去。
診所的醫生不方便跟過來,而長時間的停在這邊,是有些危險的,厲竟帶著人一直在外邊兒守著,照顧程洝的責任則是落到了周合的身上。
他的傷比周合想象的還要嚴重些,他頭上雖是包著,但都是皮外傷並不是很嚴重。嚴重的是胸上的木倉傷,在醒過來之前,一直都是危險的。
他的手上海殘留著血汙,周合燒了熱水,用毛巾細細的擦拭著,控制著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這頭一天晚上是最難熬的,醫生開的藥還未用完,程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