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他很快便將門關上,周合在原地站了許久,並沒有再往浴室,而是又關了燈,就在沙發上那麼坐著。
程洝出了院子,卻並沒有離開。靠著圍牆就拿出了煙抽了起來,現在雖是還早,但小巷裡已經沒有人,寂靜得連隔壁狗吠的聲音也傳出去老遠。
他很快就抽完了一支菸,將菸蒂碾滅,回頭看了看已經熄了燈的宅子,並沒有再驅車離開,而是到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裡同樣也沒有開燈,但厲竟是在裡頭等著的。程洝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易察覺的疲色來,說道:“什麼事?”
厲竟沉默了一下,說道:“京都那邊需要您過去一趟。”
程洝沒有說話,手撐著額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許久之後才說了句知道了。
周合在夜晚時開始做噩夢,每每陷入夢中,夢中都是那晚的場景。她看著隱在暗處的戚京然,握著木倉一步步的走向秦仰。她朝著她撕心裂肺的大喊著讓她不要過來,但她的聲音卻沒有人聽得見。她看著戚京然一步步的靠近,直至將木倉抵在秦仰的後腦勺。然後看著她的身體開出了血色妖冶的花朵。
無能為力,撕心裂肺的疼痛將她淹沒。每每醒來,她都是一身的冷汗,臉上一片溼潤的淚痕。
她雖是不讓程洝過來,但在第二天早上,他仍舊帶著早餐過來了。他並沒有敲門,周合開啟門時,就見他拎著早餐站在外賣。腳邊丟了幾個菸蒂。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回過頭來,朝著她點點頭,說道:“醒了。”
周合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兩人就那麼站著。最後是周合讓開,他才拎著早餐往裡走,放在了餐桌上。
周合的臉色並不好,眼底下帶著一圈的黑眼圈。吃東西時程洝看了會兒,低低的問道:“睡不著嗎?”
周合沒想到他會問這話,動作微微的頓了頓,隨即回答道:“沒有。”
她惜字如金,並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程洝也未再問下去,看著她吃完粥便離開。
並不想再見到程洝,周閤中午並未再呆在家裡。她常去的地方只有圖書館,但現在那地方已是禁地,她找不到可去的地方,就在廣場上坐了一下午,發了一個下午的呆。
原本以為吃了閉門羹程洝不會再過去的,但她傍晚回去,他竟然已經等著了。見她兩手空空的回來,問道:“去哪兒了?”
周合併不想回答,就那麼沉默著。
程洝沒有再問,仍舊將帶來的晚餐擺上。待到周合吃完,他才拿出了幾粒白色的藥片來,說道:“我找醫生開的,實在睡不著吃一粒。”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不能多吃,也不能長期服用。”
他給的藥只有四片,大抵是怕給多了周合會用來做別的用途。
周合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那藥,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會照顧好我自己,這段時間想一個人靜靜,請以後不用再過來了。”
她的語氣是客氣而又疏離的。彷彿眼前的人,就是一陌生人似的。
她這樣子,是程洝從未見過的。他是想說什麼的,但還未說話,周合就起身上了樓。
她上樓之後就再也沒有下來,程洝在寂靜的客廳裡坐著,抽了幾支煙,檢查了門窗,這才關上門離開。
周合雖是上樓躺在床上,但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的。聽到了程洝關門的聲音,她這才閉上了眼睛。
她仍舊睡不著,隔了會兒又睜開了眼睛來,就那麼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她原本是不打算動程洝給的藥片的,但躺到了凌晨仍舊沒有睡意,她起身下了樓,拿了那還放在桌子上的藥片,一次嚥下了兩片。
那晚後,程洝並沒有再過來。不過每天仍是會按時的讓人送飯菜來。他讓人送來的東西,周合從來都不會碰,但下一頓,仍舊還是會送過來。
周合說了兩次讓不必再送就不再說了,也不去管,就跟沒有看到似的。
她對所有的事兒都像是失去了興趣似的,甚至從來沒有去問過程洝,戚京然怎麼會在秦仰那邊。也從未去問過,秦仰是什麼人。
她像是一蝸牛似的,將自己與外界隔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除了程洝的人每天送吃的過來之外,舒畫時不時的也會過來。徐原寧和黎裴遠雖是忙,但也會抽空打電話。每每週合都會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世界已是一片死寂。她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做得最後的事情就是發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