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道:“還請程總繼續呆在這兒,明晚我離開後,自然會放了周小姐。”
這完全就是擺了程洝一道。
程洝冷笑了一聲,說道:“秦先生是否該拿出點兒誠意來?還是秦先生覺得,我手裡的傢伙是吃素的?”
他說著拿出了木倉來,說道:“秦先生是不是忘了一個詞兒叫魚死網破了?”
他的語氣淡極了,面色冷然。
秦仰毫不在意,輕描淡寫的說道:“程總一向憐香惜玉,應該不想看到周小姐吃什麼苦頭。”
程洝手中的木倉握得緊緊的,到底還是收了起來,冷冷的說道:“希望秦先生說話算數。”
秦仰並不說話,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假笑來。任由著人推著他從後頭離開。
程洝和厲竟被他的人看著,等到外邊兒的車一一的都駛離。最後看著厲竟和程洝的人這才上車離開。
大抵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程洝和厲竟開來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秦仰的人扎破了輪胎。
明明是吃了一大虧的,程洝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表情。兩人坐進了輪胎被扎破的車裡,他才淡淡的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厲竟應了一句是,問道:“程先生,什麼時候讓他們過來?”
程洝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說道:“不用著急,姓秦的一向狡猾。應該留了人在附近。”
他說著側頭看向了黑黢黢的車窗外。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又說道:“讓曹叔做好準備。”
厲竟應了一句是,撥了電話。
秦仰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程洝的內心,遠遠做不到像表面的那麼平靜。閉上眼睛靠在了車椅上,他的眼前浮現出周合蒼白的臉色已經乾裂開的嘴唇來,拳頭握得緊緊的,手中的煙也被他攔腰折斷。
秦仰那邊的車已經駛上了道路,這麼大半夜下來,他的面色並不好,白得厲害。
管家確認並沒有車跟著,這才看向了他,問道:“秦先生,去原來定好的地兒嗎?”
他的心裡是有些不安的,總覺得今晚的事兒太簡單了些。程洝竟然真的老老實實的只帶了一個人過來。而且面對被擺一道都忍了下去。
秦仰的精神早已不濟,剛才那會兒不過是在強撐著。他閉上了眼睛假寐著,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照原計劃的安排。”
管家應了一句是,打了電話安排了起來。待到都吩咐了下去,他是想同秦仰說說自己的不安的,但見他的臉色白得厲害,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程洝哪裡是那麼好應付的,這幾個小時,已經耗盡了秦仰的精神。
他這下未再說話,注意觀察起了外邊兒來。
待到車子駛遠了並未察覺有人跟蹤,他這下才鬆了口氣兒。看了看時間,拿出了手機來吩咐道:“讓前面的人小心點兒,不要掉以輕心。”
他們現在是喪家之犬了,處處都得小心。只要這兒還是他們的地盤,就不能掉以輕心。
那邊的人應了一句是,吩咐所有人打起精神來。
秦仰走的道已經不是那一批離開道,經營了那麼多年,後路他自然是留了的。
車子並未往碼頭的方向去,在繞了一圈之後拐進了一條縣道。外邊兒下起了毛毛細雨來,仍是漆黑的一片。秦仰一直閉著眼睛,沒有再說過話,車內寂靜得可怕。
車子駛了兩個來小時,外邊兒的天漸漸的亮了起來。車子也在一片廢墟之中停了下來。隨著車子停下來,後邊兒的秦仰也睜開了眼睛。
管家看了看時間,說道:“秦先生,船要晚上才能到。老羅已經都在這邊安排好了,您先下車休息一下。”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早有人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秦先生,說道:“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路都有我們的人守著,很安全,您放心。”
秦仰微微的頷首。
來人則是馬上就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拿出了秦仰的輪椅來。
在這一片廢墟之間,秦仰的輪椅並不好使。他的自尊心強,輕易並不會麻煩別人。要是在平常,他早已經讓人拿柺杖來。但今天大抵是真耗盡了精神,竟然沒有吭聲兒。
來人立即就叫來了人,將他安置好之後抬著往早準備的住所。
這地方是一村莊,政府準備拆遷來做專案。現在專案還未開始,只是象徵性的拆了些房子,禁止人再居住。
雖然已是一片廢墟,但早過來安排了,倒是像模像樣的給秦仰收拾出了一間乾淨的小屋來。知道他們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