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的,是在提醒程洝不要耍花招。
程洝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我的每一步行事,都是按照秦先生的要求的。秦先生覺得我還能耍什麼花招?”
他銳利的視線掃過秦仰身後剛拿出手機來又放回去的管家,稍稍的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秦先生應該也得到了訊息,你的人這時候已經在離開了。秦先生是否也應該拿點兒誠意出來?”
秦仰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兒,說道:“我知道程總神通廣大,我是挺想拿出誠意的,但現在是不是還早了點兒?”
他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手指在輪椅上敲了敲,又說道:“程總不說我倒是忘了,程總這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周小姐了吧?確實該讓程總好好解解相思之苦。”
他說完招招手,說道:“帶周小姐上來,讓程總好好看看。”
身後的人立即就將周合架到了前面來。
周合許久沒進過食,身體虛軟得厲害。她知道自己的臉色此刻看起來必定很不好,竭力的做出和平常一樣的樣子來。並不想程洝在此刻再分心。
和秦仰這樣的人談判,猶如與虎謀皮。她很清楚,現在看到的只是表面。底下必定是波濤洶湧。
兩人的視線相碰,程洝的眼眸沉沉的,各種情緒湧動著。他是要說什麼的,但在此刻卻不得不都吞了下去。看向了身旁的厲竟,說道:“阿竟,上去給周小姐喂點兒水。”
周合雖是竭力的做得和平常一個樣兒,但她那蒼白的臉色已經乾裂的嘴唇哪裡是遮掩得住的。
厲竟立即就要上去,才剛剛一動,上頭的秦仰就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勸程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程洝的這句話,他身邊的人已經嚴陣以待了起來。
程洝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兒的人都是你的。”
秦仰淡淡一笑,慢騰騰的說道:“傳聞程總身邊的這位厲先生,身手十分不錯。我正好是十分惜命的人。程總放心,你我都是商人,只要程總答應我的做好了,我自然會遵守信用。”
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那麼多天都過來了,想必程總也不急於這一時。”
程洝臉色沉沉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秦仰則是也拿出了一支菸來,慢慢的抽了起來。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緩慢極了,夜漸漸的變得深。在這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誰都不敢放鬆警惕,時刻的保持著清醒和警醒。
誰也沒有說話,程洝一支又一支的抽著煙,腳邊兒很快就堆了一堆菸頭。
樓上的秦仰卻只抽了一支就沒再抽了,閉上眼睛假寐起來。等著那邊再傳來訊息。
時間在等待裡變得更加的煎熬和漫長,周合的體力不支,閉上眼睛靠在旁邊兒的柱子上養著神。
到了凌晨三點,管家的手機再次的響了起來。他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了下來,看向了秦仰,接起了電話來。
不過十幾秒鐘,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聲音低低的說道:“秦先生,他們已經安全離開了。”
秦仰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這時候接電話,程洝自然是知道那邊給他們來訊息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吐了口煙霧,說道:“秦先生的人已經撤離,現在可以兌現承諾了吧?”
他的一雙眼眸直直的看著樓上的秦仰。
秦仰卻是不慌不忙的,不著痕跡的對著身後的管家打了個手勢,管家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秦仰則是看向了程洝,笑了一聲,說道:“程總不必著急。”
他之前一直握著輪椅暴露出青筋的手背已經放鬆了下去,顯然剛才同樣是在焦躁的等著的。而現在,人都已安全撤離,他放鬆了下來。
程洝的臉色一變,陰惻惻的說道:“秦先生這是要過河拆橋麼?”
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但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瘮人。
秦仰的面色半點兒也不變,臉上仍舊是保持著笑容,說道:“程總,恐怕忘了,我還沒走。我現在如果將周小姐還給了程總,就是程總砧板上的魚肉了不是麼?”
是了,他當時說的是他的人全部離開。而現在,顯然事兒只完成了一半。
程洝冷冷淡淡的看著他,說道:“秦先生還有什麼要求?”
在這會兒,周合已經被人給帶了下去。程洝的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秦仰淡淡一笑,說道:“程總不必緊張,我已無任何要求。”稍稍的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