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不堪一擊到只要她用手捏到他的喉嚨,甚至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他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念頭一從腦海裡冒出來,漸漸的就無數倍的擴大。她甚至只有將手指捏成拳頭,才能控制自己不伸出手。
只是看著眼前的人,腦海裡又一次的浮現出戚京然倒在鮮紅的血液中時的樣子來,恨意一點點的湧了出來,她不受控制一般的就要抬起手。
秦仰緩了那麼會兒身體中已有了些力氣,在周合抬起手時他睜開了眼睛。大抵是看到了周閤眼中的恨意,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雖是未說話,但也像是在無聲的在說動手吧。
周合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那被恨意充斥著的腦子漸漸的清醒冷靜了下來。她知道,如果自己真動了手,就如了秦仰的所願了。她那緊緊捏緊的手指漸漸的鬆開來。
大抵是見屋子裡太久沒有任何的聲音,那年輕男子突然就推門進來了。
看到周合站在秦仰的面前,他的眼中微微的有些詫異,很快低垂下了眼眸。
秦仰是聽到他進來的,但這次並未叫他出去,意興闌珊的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叫他出去,就是預設的讓他將他推回房間了。年輕男子並沒有耽擱,很快就推過了輪椅將秦仰送進了裡頭的屋子裡。
屋子裡的窗簾是拉著,屋子裡燈光柔和。裡頭的裝修低調而奢華,為了便於秦仰行動,並未有太多的傢俱。大大的房間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儘管屋子裡有常年薰香,但仍舊是一股子的藥味兒。
年輕男子才剛將秦仰推進屋子裡,他就拍了拍他那推著輪椅的手。他伺候他已經兩年多了,早已經有了默契,順手關上門之後立即就拿了痰盂過來。
秦仰的喉嚨一癢,張嘴就將裡頭的東西吐了出來。
他吐出來的已不是食物,而是鮮紅的血液。吐了之後像是要舒服了許多,他那一直緊緊的繃著的身體輕鬆了些。
年輕男子早已是見怪不怪了,立即就去端了溫水過來給他漱口。
秦仰像是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連擦嘴也是他幫的忙。他就那麼閉上眼睛坐在輪椅之中,一動不動的。
男子很快去淨了手,很麻利的將輪椅推到了床邊兒上,將秦仰抱了上去。
他的動作是小心翼翼的,害怕會激怒秦仰。最開始時,秦仰是十分抗拒連上床也無法自主的,再難也是咬著牙關的自己上下床。
但在某次,一連跌倒在床下數十次後,他沒有再站起來,任由著他將他抱上了床。但每每這個時候,都是他的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常常會亂摔東西。
以往這屋子裡都是放了些瓷器的,但後來怕他會傷到自己,尖銳易碎的物品都被搬了出去,於是這偌大的屋子就變得更加的空蕩起來。
有時候,秦仰躺著他靜悄悄的進來時,甚至會生出這兒沒有人的恍惚感來。
秦仰很快被放在了床上,他拉了被子給他蓋上,將早熬好的中藥端了過來,說道:“秦先生,該吃藥了。”
秦仰的眉心間閃過了一抹厭惡,但並未說什麼,就著年輕男子的手將一碗藥喝了。
待到他喝完,年輕男子拿了水給他漱了口,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扶著他躺下然後離開。
他就在床邊站著,一時沒有動。
秦仰雖是閉著眼睛的,但卻是知道他沒有走的。他的身體虛軟得厲害,緩了會兒,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男子。
他雖是未說話,但那男子卻是瞭解他的。
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問道:“秦先生,現在整個城內都在四處搜尋那位周小姐,連警方也已經介入了。”
這就是在告訴秦仰,這兒在不久後就應該會被搜到。而以他的身份,如果被搜到了……
同時也是在告訴秦仰,要做什麼就要快點兒動手了。一旦搜到了這兒,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周合雖是他抓過來的,但秦仰想做什麼他卻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