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沒想到電話那端還有其他人,她是厭惡的。但秉承著身為長輩的開明大度,語氣裡並沒有表現出來,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祝鑰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說,客客氣氣的說道:“能請許醫生接電話嗎?”
許母仍舊是冷冷淡淡的,說道:“什麼事兒和我說也是一樣。我會轉告他。”
顯然是不會把手機給許銘澤的了。
周合是不願意祝鑰因為自己而受到許母怒氣的牽連,在祝鑰即將要說話時從她的手裡拿過了手機,說了句抱歉阿姨,直接結束了通話。
祝鑰氣得跳腳,說道:“怎麼就把電話掛了?我這還沒和她好好理論理論!”
周合擠出了笑容來,向她道了謝。臉上流露出了些疲倦來。
祝鑰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必定不好,將對許母的不滿壓了下去。看了看已經佈置好的地兒,稍稍的想了想,說道:“我們直接去許醫生家裡。”
大老遠的過來,費盡心思的佈置好,這下見不到人不全都白費了嗎?
周合是感激她的幫忙的,也愧疚她忙了半天最後都是白忙活。她很清楚,有許母盯著,許銘澤今晚不可能出來了。她也並不願意他因為她和他的家裡人起矛盾。擠出了笑容來,說道:“算了,看他待會兒會不會打電話過來再說……”稍稍的頓了頓,她歉疚的說道:“恐怕要讓你白忙活了。”
祝鑰是擔憂她的,擺擺手說道:“都是小事兒。”
她是想問問周合和許銘澤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但最終還是沒有問。
生日驚喜最終還是沒能給許銘澤,他一整晚都沒有打過電話。祝鑰偷偷的撥打了他的電話,但提醒關機了。
祝鑰知道必定是許母在中間搞了鬼,但也毫無辦法。見周合的心情不怎麼好,索性拿了酒來,兩人在店裡喝起了酒來。
她雖是每天笑嘻嘻的,但心情比周合好不到哪兒去。這下兩個心情不好的人坐在一起,不知不覺的就喝多了些。
她的酒量並不如周合,喝了沒多少就哇哇的衝到了洗手間吐了起來。周合要搖搖晃晃的跟著她去,她卻不肯。獨自去了。
周合則是看著窗外的夜景,繼續喝起了酒來。
不知道喝了多少,對面有人坐了下來。她以為是祝鑰回來了,抬頭看去。對面坐著的卻並不是祝鑰,而是許久未見過的程洝。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剛從外邊兒進來,一身的寒氣。
他會出現在這兒,必定是早掌握了她們的行程。周合漠不關心,只抬頭看了那麼一眼,就繼續埋頭喝起了酒來。
將手裡杯子中的酒喝完,她正要去倒,就被程洝給握住了手腕,他的面上是冷冷淡淡的,看了看一旁擺著的瓶子,說道:“打算醉死在這兒嗎?”
周合看也沒去看他,說道:“關你什麼事?”
她說著掙開了他的手,也不再坐下去了,打算去看看去了洗手間一直沒有回來的祝鑰。
她的腳下是輕飄飄的,到了洗手間並沒有看到祝鑰,她的酒意被嚇醒了些,立即就摸出了手機來打電話。
手機鈴聲就在旁邊兒的位置上響了起來,周合快步的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她在一旁的沙發上窩著睡著了。
有了這茬,周合是不敢再喝下去了的。叫了幾聲沒能將祝鑰叫醒,便伸手去扶她。
她喝了酒自己走著都是跌跌撞撞的,再扶上祝鑰費力極了。程洝坐在原位上喝了一杯酒,叫來了侍應生,讓上去幫周合扶人。
有了人幫忙,周合是鬆了口氣兒的,向人道了謝。
天氣冷,車並不好打。站了好會兒都沒有攔到一輛車。雖是喝了酒,但兩人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這邊是一小巷,周合咬咬牙,正打算扶著祝鑰走到外邊兒的大道上去攔車,才剛邁動腳步,一輛車就在面前停了下來。
程洝放下了車窗,英俊的面容露了出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上車。”
周合併不打算坐他的車,扶著祝鑰正要走,就聽程洝冷冷淡淡的說道:“你就這樣去打車,是覺得這兒的治安太好麼?”
是了,兩人都醉醺醺的,在這大晚上的是危險。
周合沉默了片刻,拉開車門,扶著祝鑰上了車。
程洝既然知道她們倆在這兒,當然也知道她們住哪兒。周合併沒有再多餘的報所住的酒店,上了車之後就側頭看向了窗外。
車子裡安靜極了,程洝也未說話,只是專心的看著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