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洝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又落到了她那露出優美的脖頸間然後一路向下,落在了白皙的腿上以及一雙小巧的玉足上。他幾乎是立即就起了反應。他是意識到了今晚的周合有些不一樣的,他幾乎是倉惶的轉開了頭,藉著抽菸來掩飾自己的狼狽,說道:“不早了,早點兒睡吧。”
他的聲音暗啞,說著就要站起來離開。
只是還未離開,周合就拉下了浴袍的袋子。裡頭的美好全露了出來,程洝的喉嚨裡乾啞得厲害,低低的叫了一聲阿合。
周合的臉上面無表情,說道:“這不是程總想要的麼?”
程洝那陡然而起的慾望在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他倉惶的將頭別開,啞著聲音說道:“把衣服穿上。”
周合沒有動,嘴角浮現出了些譏諷來。
不待她說話,程洝又淡淡的說道:“把衣服穿上,你覺得我是缺女人麼?”他竭力的讓自己的氣息平穩著。
周合雖是那麼做,但身體卻是控制不住的微微的顫抖著的。將身上的浴袍重新拉了起來穿好,冷冷淡淡的說道:“程總當然不缺女人。我唯一有的就是這副軀體,如果程總不要,請出去。以後也請別再插手我的生活。”
她顯然是要用這種辦法來逼程洝離開。
程洝回過頭來看向了她,淡淡的說道:“我沒有插手你的生活,你任何時候都是自由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周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唇角的譏諷更濃,說道:“讓人監視著我,這對程總來說原來還算不上是插手嗎?”
那麼會兒的僵持是讓她有些疲累的,她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面無表情的說道:“在醫院時你說過,等我的病好了,你就不會再插手任何事。”
程洝的一雙眼眸深深沉沉的,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隔了好會兒,才淡淡的問道:“你的病好了嗎?”
周合這下一怔,還未說話。他已上前來,握住了她左手的手腕。那手腕上,新的舊的傷疤層層疊疊的在一起,一看便讓人觸目驚心。
周合再熱也不會傳短袖,平常都是小心翼翼的遮掩著的。她完全沒有想到會被程洝發現,狼狽之餘惱怒不已,使勁兒的要掙開程洝的手,想要將她一直隱藏著的東西重新遮掩起來。
但程洝卻緊緊的握著,像是看不到她的狼狽一般,一字一句的說道:“周合,你掩飾得再好,也無法掩蓋你無法接受戚京然的死亡事實。你從來都只是在逃避!”
被他拆穿來,周合更是惱怒不已。將唇咬得緊緊的,再次想要掙開,尖銳的說道:“我逃避又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的眼圈迅速的紅了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些歇斯底里。
她在此刻是軟弱的,卻又像刺蝟一般,企圖用身上的刺層層的將自己包裹起來。
程洝的心裡一疼,伸手緊緊的將她摟在了懷裡。低低的說道:“阿合,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戚京然。”
戚京然去秦仰那邊做臥底,是她堅持要去的。他是知道此行的危險的,是安排了人保護她。並且暴露也是給她安排好了後路的。但卻沒有想到,她會那麼觸不及防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以至於他所有的安排,都沒有能用上。
周合的眼淚掉得厲害,壓抑了太久,在頃刻之間就淚流滿面。她迅速的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掙開了程洝的手,退到了牆邊靠住,閉上了眼睛,啞著聲音說道:“你走吧,我想靜靜。”
程洝沒有走,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沉默了許久,說道:“你需要看醫生。我已經預約了呂醫生……”
周合瞬間就跟刺蝟似的抬頭看向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憑什麼自以為是的替我安排?”她將頭靠在牆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程洝,我是死是活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無論是以後還是現在,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沒有遇見你。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過去的時間裡,我的人生是平平靜靜的,但從遇見你開始,就再也沒有平靜過。所以,請不要再出現。我累了。”
她閉著眼睛,臉上滿是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