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懂得,這種壓力,叫做死亡。
在那個瞬間,韓冰明白,這一次,算是完了。他也沒有想到,死亡的來臨,居然是這麼的突然,這麼的快。
也罷。
這是他心中最後的念頭,之後眼前一黑,便再沒有了知覺。
花香淡散,琴伎轉身,飄然離去。
若一陣清風。
也不知過了多久。
屋院角落裡,那座小柴垛,輕輕抖了一下。
隨後嘩的一聲,一大攤木柴傾倒在地上,撒了一地!裡面,一名驚魂未定的粉衣女子站了起來。
粉衣丫鬟如受傷的兔子一般,驚慌的左顧右盼,似乎仍舊不能確定琴伎已經走了的事實。張望了片刻,這才似乎注意到,地上躺倒著的那名髒兮兮的少年。
,!
“壯士!”
丫鬟驚呼一聲,急忙撲倒在韓冰身邊。
此刻的韓冰臉色紫青,聲息皆無。
“壯士!都怪我這條賤命!又害死了條性命…”
說著,丫鬟眼圈一紅,淚水唰的流下,哀哀的啼哭了起來。
突然,好像受到什麼刺激一般,韓冰的雙眼猛然睜開,死死瞪著前方!加上他紫青色的臉色,顯得無比痛苦和猙獰!
這猛地變故和驚嚇,那小丫鬟哪裡能受得了,頓時“啊”的一聲驚叫,四腳並用,惶恐著向後縮去了一丈之遠。
“咳…咳…咳…咳咳咳…”
剛剛經歷了一次生死劫難的韓冰卻劇烈的咳嗽起來,在地上頓足捶胸的滾成一團。
“壯士…你…”
“咳…咳咳咳…好你個…你個丫頭片子…可把你大爺我…咳咳…害慘了…”
滾在地上折騰了好一陣,韓冰此刻才似乎好不容易舒緩過來,臉色也變得正常了許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周遭的空氣。
“壯士…你…到底是死…還是活?”
一旁的丫鬟卻仍舊縮躲在一旁,驚慌的問道,似乎無法接受韓冰還能說話的事實。
“丫頭你被嚇傻啦?!”
韓冰揉著自己的胸口,恨恨的罵道:“有這麼囉嗦的死人麼?”
“可…可你的胸口!”
丫鬟卻彷彿仍在懼怕著什麼,眼神中的恐慌絲毫沒有退去,反而還加重了幾分。她伸出顫抖的手,指點著韓冰的胸膛。
韓冰心中奇怪,心道難道咱胸口被破了個大口子還是怎麼著?於是低頭看去。
這一眼,卻看的他後背發涼,冷汗直冒。
他胸口的外衣上,赫然題著一行紅字。
“偏山草宅人家,寂寞人,浪天涯。”
題字最後的“涯”在自己的肋下只寫了一半,便似乎停了,沒有寫完。
那紅跡,與柳樹上的筆跡,一出無二。
聞上去,一股花香,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
“這人是他媽什麼鬼習慣,見哪兒寫哪兒啊?”
韓冰皺著眉,急忙將外衣脫掉,狠狠的丟在一邊,臉上透著深深的嫌惡。
“可,可但凡有字的人…都死了啊…”丫鬟此刻的語氣中卻仍舊滿是驚慌和疑惑。
“呀嘿你個丫頭片子,咒人不帶這麼狠的吧!”韓冰聽了卻是老大的胸悶。
“大爺我拼上性命救了你,結果卻換來你這麼咒我!”
“奴婢知錯!奴婢不敢!”看到韓冰大大咧咧的樣子,丫鬟此刻的心情才平復下來一些。回想剛才,在驚嚇之間確實失了方寸,言語中也多有冒犯,於是急忙擦乾眼淚,正襟跪下道:“恩公原諒!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恩公在上,請受奴婢三拜!”
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韓冰皺著眉頭抬著下巴,長長呼了一口氣。
“這還差不多!”
聽這話,好像對丫鬟剛才的拜謝極為受用。
“也就是大爺我,才能將你從那女魔頭的手底下救出來啊!”
“是啊,恩公妙算!”丫鬟在一旁應和著。
“也就是大爺我,才能將那女魔頭嚇退啊!”
“是啊,恩公神功!”丫鬟連忙點頭。
“神你個西皮!”韓冰的翻臉比女魔頭的身法還要快。
“快給大爺我講講!啥叫有這字的人都死了?!”說著,他緊爬兩步來到丫鬟身邊,指著遠處被丟掉的外衣,死死盯著面前那張略帶清秀的臉龐。
此刻,丫鬟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