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彷彿睡著了。
“該死!”鄭乾白了謝遙一眼,撇了撇嘴,望著挺身襲來的一名黑衣侍,在空中甩了個槍花。
不過,當他看清了那襲來的佩刀,卻不覺皺起了眉毛。
黑衣侍的刀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卻透著一股別樣的詭異。
如果說,常人在用力揮刀之時,刀鋒劃出的是一條閃亮圓弧的話。那麼到了黑衣侍的手裡,刀鋒走出的,卻是一條波浪…
鄭乾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刀法。換句話說,這種刀法理論上來說是根本不存在的。這簡直不是揮刀,而是在抖刀…按理說,這樣的刀法使出是絕對沒有殺傷力的,而且常人根本不可能在急速揮刀的同時,用臂膀作出如此陰柔的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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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切在黑衣侍的身上,卻皆是如此的自然。
“喂!刀沒拿穩吶!”
鄭乾呵斥一聲,將手中銀槍一擺,順勢便要格開那詭異刀鋒。
可就在槍桿和刀刃相碰的那一剎那,鄭乾心中卻是一驚。
不妙!
長槍格在刀刃之上,軟綿綿的卻彷彿沒有任何力道。在那一刻,黑衣侍手中的刀好像只是一根細長的馬鞭,更或者像是一根筋道的麵條纏在槍桿之上,將鄭乾的銀槍一瞬間讓過,而後繼續向鄭乾的腰眼襲來!
鄭乾只覺得自己格出的長槍像是掃在空氣中一樣,而佩刀繞過槍桿繼續砍來的內勁卻絲毫不減。
“哈哈!好刀!”
鄭乾的讚歎是發自真心的。在他的戎馬生涯之中,還從未見過如此陰柔的刀法,使刀人似乎必須練過頂端的柔術才能達到如此境界,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而如今卻一下冒出來八個!
只見他強催內勁,身體在臨近極限的狀態下猛然叫力,急撤出兩步,堪堪躲過這一擊。而他的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歇。在長槍掃空之後,他並沒有收力,而是順勢將槍在空中甩了個半圓,回砸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他的用力極為巧妙,槍桿砸在自己的肩上,頓時斷為兩截!
幾乎所有人都想象不到,鄭乾居然在這樣關鍵時刻,自斷長槍!
只有很少數人才能看得出其中的奧妙,鄭乾的做法非但不是自毀長城,反而是在最短的極限時間內做出的最正確的反應。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左手順勢接住了帶著槍頭的半截槍,用槍尖點在黑衣侍的刀背之上!
這一次,他沒有再像剛才一樣發力,而是將槍貼在刀上。一寸短,一寸險。鄭乾用更靈活的短槍,硬生生纏住了黑衣侍猶如鬼魅的佩刀!
對於他來講,只要能將槍尖纏在刀上,他便能知道刀在下一刻的方位,做出及時的閃避。而他的右手,還握著制勝的關鍵,剩下的半截槍!
下一刻,身形變換,鄭乾用右手半截槍的槍攥從極為刁鑽的角度橫掃黑衣侍的面門!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對於鄭乾來說,還沒有人能在這一招下全身而退。就算要面對的敵人身法再快,也只能採取蹲身縮頸來應對,而哪怕一招的閃躲,都能成為鄭乾接下來連綿不斷進攻的突破口。
然而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卻發生了。
黑衣侍的脖頸,向後翻仰了半圈。
如果說,剛才的刀法還能稱之人類柔術的話,那麼現在黑衣侍的動作,便已經不是活人…
脖梗處詭異的彎曲絲毫沒有影響黑衣侍手上的動作。更誇張的是,在他的頭已經翻仰到背後的剎那,手上的刀卻發力一震震開了鄭乾左手的槍尖,閃電般的刺向鄭乾的心窩!
如果一個人可以用無限柔軟的身體避開攻擊,而其餘部位卻能毫不停滯的作出進攻,那麼單從武學上講,這個人便是不可戰勝的!
糟了!鄭乾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什麼樣的怪物,而更糟糕的是,怪物的刀已經躲閃不開了。
還沒等鄭乾反應,就在這個剎那,一股沛然大力卻將鄭乾硬生生推挪出半步!
黑衣侍的刀,刺空了。
“謝了!”鄭乾頭也沒回,說話的物件卻是一旁坐著的謝遙。
要不是剛才,謝遙以“黯滅星移”強行推挪開他,他現在已經可以跟閻王聊聊天了。
“喲!咳咳咳…你也會謝我?”謝遙沉著眼皮,氣息微弱。
“那是,對弱者的感謝是乾爺應該有的氣度。”鄭乾眯著眼睛,將兩截斷槍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