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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守北疆天暖囚龍

然而,一年之後,一切都變了。朱啟帝開始漸漸對朝政厭惡起來,尤其是對著那堆積如山的奏章的時候。皇帝開始經常大發脾氣,喝斥鞭打身邊的近臣,動不動就將自己的親信貶出京城。再到後來他開始殺人,不管是誰,甚至他身懷有孕的妃子,僅僅是為了不小心碰掉了燭臺,便慘遭斬首。人們開始漸漸遠離那個曾經的光明王,他們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曾經聖皇如此暴戾昏庸,除了一個人,廖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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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福是燕州人,光明王的軍中主簿。夏朝滅亡後,廖福便以六十歲高齡為由,告老還鄉。雷旭當年還親自將廖福送出巖紇城百里,頗為敬重。而一年以後,當天下所有人都對這個喜怒無常的皇帝又恨又怕時,廖福又不顧偌大的年紀從燕州重返巖紇。而嬴朝的堂堂皇帝聽到這個訊息,顧不上所有人的阻攔,竟直接從自己的龍床一路小跑跑到了巖紇東門,等見到廖福的時候,才發現連鞋都沒有穿。

那一日,雷旭和廖福,對,不是皇帝和一介草民,而僅僅是雷旭和廖福,在宮中談了一整夜。

第二日,朱啟帝發表了兩道詔令,第一道,封廖福為國師,總領朝政。第二道,遷皇都至北方的平丘城,改名為龍丘。當時朝中有人出聲反對。皇帝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為帝者應為萬民表率!朕當親身定北疆,讓蠻族不敢正視中原!”第二句是,“拖出去,斬!”

於是便沒有一個人再站出來。

從此,大嬴朝又過了八年。在這八年中,國師廖福在朝中的地位與日俱增,不僅僅是官職,更是在人們心中。人們發現,正是這個年近古稀的老頭,用那一把即將散架的老骨頭,將嬴朝這架馬上要脫軌的馬車,硬生生地拉了回來。他處理朝中一切政務,頒佈開明的法令和政策,做到了一個國師應該做到的一切,甚至更多。嬴王朝上空的那朵烏雲,終於是散了。

而從此,皇帝陛下就再也沒有上過朝。

“不用講了…天佑…你決定…也就是了。”

龍塌上傳來一個有氣無力又極其沙啞的聲音,夾雜在女子的嬌喘之中,讓人聽不真切。

“是…咳,咳咳咳…”

奏章上,老人用顫抖的雙手,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準”字。正當他要伸手去夠玉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

“我有緊急軍情啟奏聖上!”一個低沉雄厚的聲音裡透著萬分的焦急。

“陛下說了,現在任何人不許打擾~”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如是回答道。

“要是耽誤了大事,我要你的狗頭!”低沉的聲音似乎心頭火起。

“曹將軍~驚擾了陛下,我看,該擔心的,應該可是曹將軍的人頭啊。”那個尖細的聲音仍舊是不緊不慢的態度,並且在“人頭”二字上,拖了個很長的長音。

對話沒有再繼續下去。哪怕是龍丘城十萬禁軍總統領,當年的青州四神將,大嬴之虎的曹賁曹闊雄,也不得不將這個人的話放在心上,哪怕這個人,只是個大冬天守著天暖閣的小太監。曹賁邁著焦急的步伐,在門前走來走去,卻始終不敢踏入天暖閣一步。畢竟,門裡的人,已經不是當年一同喝酒,一同吃肉,一同歡笑,一同生死的那個光明王了。

過了許久,正當龍塌上女子呻吟出聲的時候,那一隻枯手,卻突然停下了。

“天佑…朕…朕剛才似乎聽到…門外有人說什麼…軍情?”

“咳咳,回稟陛下,似乎是曹賁曹將軍,說,咳咳,有緊急軍情,咳咳咳…”

“哦?”皇帝的目光終於從渙散中收回了一些,但彷彿又遲愣了半晌,似乎是在琢磨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傳他進來。”

皇帝的話音未落,曹賁便咣的一聲從門外撞了進來,嚇得龍塌上的女子一聲驚呼,驚叫著向後退去,用兩隻手惶恐的遮掩著自己的身體,臉上的緋紅卻久久不能散去。

寒風呼的吹了進來,屋內頓時寒冷了幾分,剛才的旖旎春色頓時消失殆盡。

“曹賁叩見陛下!”

進來的老將軍一身盔甲,瞟到龍塌上的女子,愣了一下,便馬上低下了頭。雄厚的聲音迴響在天暖閣的大廳之中。

朱啟皇帝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呆滯的看著跪在階下已入風霜之年的禁軍統領,擺了擺他那隻枯瘦的手。龍塌上的女子不情願的嘟嘟了嘴,踮腳逃進了一扇屏風之後。

“何事?”龍塌上的聲音還是那麼飄渺,讓人聽不真切。

“陛下,斥候回報,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