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涼州草原上最擅長遷徙的遊牧首領,還是青州大地上最能征慣戰的嬴朝老兵,都想象不出,這世界上,居然還能有這樣的一頂帳篷。
帳篷的通體只用了一種材料,金色的林州錦。
如果說,區區一塊林州錦帕就能在青州的黑市上賣出數兩黃金的價格,那麼這帳篷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金屋”。
帳篷分厚、薄兩層。白天的時候可以將厚緞的一層掀起,只留下一層半透明的薄緞。若居於其中,不僅敞亮,帳中人還可以透過薄緞欣賞帳外之景,如紗簾一般;而從帳外看過去,帳裡的情景卻如同隔霧,不能真切。等到了夜晚,將厚緞放下,便能遮風擋雨,冬暖夏涼,絕無憋悶之感。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頂帳篷還有另外的一個名字,“逍遙宮”。
“俯瞰人世奢華,遍覽天界逍遙。”
因此而得名。
帳內,林州的山緞毯,燕州的紫木幾,青州的梓丹瓷,涼州的逍遙烈。任挑出一樣,都可以說是當世之絕品,天下奇珍。若得變賣,幾乎可以換來尋常人家一年的用度。然而這一切,看在這光頭男子的眼裡,卻只是尋常物事,如同草芥一般。
“逍遙宮”裡,光頭的男子斜依在茶几後面,眯著雙眼。而在他的大腿上,卻扭坐著一名半裸的女子。女子極盡奉迎之能事,蘭花般的玉指挑逗著男子寬闊的胸膛。略做嬌羞之態,卻又將修長白皙的大腿緊緊纏在男子的雙腿之間。雙股交錯纏綿,只見她輕舒腰枝,將粉嫩的酥胸輕貼於男子的身側,上下扭動著。不經意間,粉嫩的雙峰只上竟已泛起一陣紅暈,浸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馬王爺,輕些,你可又把奴奴弄疼了。”女子雙目迷離,輕聲呼喚之下,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嬌喘。
“哈哈哈…”光頭的馬王爺爆出一陣狂笑,惹得他臉上的傷疤又猙獰了幾分:“‘歡燭枕邊逍遙夜,天上人間!’哈哈哈…我家師爺鬼扯了一輩子的閒淡,可老子還就只喜歡這麼一句。痛哉!”
說著,他伸手便要去端紫木几上那碗烈酒。卻忽然只覺腿上的名叫“歡燭”的女子繃直了身子,一聲嬌柔的喘息猛的從她的嗓間流轉而出,恍若飄於雲端。玉白的纖足微微一蹬,足尖便挑翻了木几上的瓷碗,將碗中的逍遙烈,碰撒了一地。
好一會兒,歡燭的身子才一下軟下來,溼溼滑滑的帖伏在馬王爺的身上,透著一股媚人的體香。她細聲細語的說道:“王爺…奴奴不小心碰撒了你的酒…你不會怪罪奴奴吧…”
“哈哈哈…老子怪罪誰,都不會怪罪你個風騷的小妖精!”馬王爺大笑著,剛想挑逗一番,卻只聽帳外有人痰嗽一聲。此時,“逍遙宮”的厚緞已經掀起,透過薄緞看過去,卻正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師爺。
“王爺,狼煙傳訊。魚兒,已經上鉤了。”師爺的聲音很低。
“喲呵!幾個兔崽子這麼快上鉤了?!哈哈,來,進來說,進來說!都是自己人!”馬王爺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招手讓師爺進來。
帳外的師爺畢恭畢敬的鞠了一個躬,輕挑帳簾走了進來。來到帳內,卻只是低低垂著頭,彷彿對地上打翻的酒壺和麵前旖旎的春色視而不見。
歡燭也似乎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此刻的她軟綿綿的趴伏在馬王爺的身上,連衣裳也懶的遮,眼神中透著一股迷魂的慵懶。
“王爺,魚兒既已上鉤,我們只消在此耐心等待。若是事情順利,蛋子和大小姐那邊的結果…也應該就在這幾日吧。料不出半月,王爺便能雄霸一方,則大事可成啊!”師爺一邊說,一邊咯咯笑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
可話音未落,馬王爺的臉卻一下沉了下來,老大的不痛快:“別跟老子提那個什麼大小姐!什麼狗屁大小姐!老子連碰都不能碰!裝什麼純情!還不就是能找到那破墳頭的方位麼?等找到了那破墳頭…哼!”
“就讓王爺好好的教訓她一番囉。”貼在身上的歡燭忽然開口接道。一邊說,她一邊媚笑著,聲音好似要酥到骨頭裡一般。
“額…王爺,這大小姐,留著倒也還有些用處,王爺切不可心急。小的雖然到處留下了記號引魚兒上鉤,可那些終歸也只是記號,是死物。最終能讓魚兒一口咬上來的,還得是大小姐啊。呵呵呵……”說著,師爺的臉上,露出一個陰惻惻的微笑。
“哈哈哈…”馬王爺聽完之後大笑著,卻是說不出的奸邪和淫蕩。
師爺微微欠了欠身,緩緩退出了大帳,再沒有說話。
不消說逍遙宮中的淫靡春色,此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