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要是找到陰半珠,能跟這女魔頭借用一下麼…”
韓冰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令他更加絕望。
從“曼珠沙華”的身後,轉出一個人。剛才,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琴伎身上,以至於誰都沒有注意到,原來跟在琴伎身後的,還站著一個人。
這人手中拖著一杆金黃色的大戟,戟頭拖在地上,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原本照在戟頭的破布此刻耷拉在戟杆之上,隔著夜色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上面寫著的幾個墨字:“公買公賣,洩露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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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一愣,他在來人的臉上看到了那對無神睏倦的雙眸。他知道,剛剛那個令風雲色變的柯雪,已經不復存在了。
柯雪,哦不,又恢復成柯白的來人來到“曼珠沙華”的身邊,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從懷中掏出一枚顏色稍深一點的半顆玉石,放在琴伎的手中。
當“曼珠沙華”將這半顆玉石嵌入環佩和陽半珠之間時,韓冰已經完全喪失了驚訝的心情。他無奈的捅了捅雨薇,有氣無力的說道:“喂…傻妹妹,這東西…應該就是陰半珠了吧…”
柯白做完了這一切,便邁著他疲憊的步伐,緩緩來到韓冰的跟前。他強行睜開他慵疲的雙眼,衝韓冰露出一個傻憨憨的微笑。
“笑你個頭啊!”韓冰一臉的沮喪和無可奈何:“你早就有陰半珠也不告訴大爺我!還得…”
韓冰的話沒說完,卻只見柯白伸出手,遞給韓冰一張發黃的羊皮,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幾行字跡,看樣子剛寫上去不久。
“這是…”
藉著星斗月光,韓冰勉強讀出了上面的字跡。
“子飛賢弟,默言賢弟:
本尊乃是寂花宮‘曼陀羅’,與雪兒月下相識,情投意合。怎可惜天意難測,年華不襯。雪兒乃是羅剎,壽享千年,而本尊陽壽只不過區區百年。因此,我二人盜出寂花宮至寶月耀之晶,打算逆天而為。我二人異路殊途,離別之時,雪兒持月耀晶之環佩,本尊持陰陽半珠。料想見面之時,以此晶為證。
怎可惜,世事難料。寂花宮之規,離開寂花宮之時,雪兒廢其所有功法,本尊廢我全部記憶。從此,本尊流浪天涯,甚至再不知雪兒為何人。本尊整日渾渾噩噩,竟連那陰陽半珠也一併丟失。
後來,寂花宮宮主‘優曇華’遣使者‘曼珠沙華’出宮,欲追回晶石。在燕州夏榮城外,本尊與其大戰一場,不分上下,這才回憶起些許記憶。戰畢,本尊以卜算之能,料得陰陽半珠已落入燕州之手。巧合之下,本尊與陸陳峰換得陰珠。而那陽珠由於被紫竹帶至龍丘,這才一路追尋而來,結識各位。本尊神智有異,如墜夢中,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後從故友火月妖王引薦,隨你們浪跡江湖,直至今日。這些日來,多有關照之處,在此跪首謝過。
本尊卜算之時,但凡與雪兒有關之事,皆無法料準,若不是各位相助,想來,本尊與雪兒再無相見之日。
今日,本尊與雪兒相認,卻沒料到,相認之日,即是斷腸之時。雪兒新亡,本尊不願苟活偷生,甘心隨她而去。可回念一想,若是我死,誰人還能記得這雪姬?誰人還能記得這‘夢玉蘭’?這些年來,本尊負她尤甚,若是這樣草草相死,又豈能贖我之罪過?本尊願意不死,不活,不睡,不醒,永遠將‘雪’字記於心間,直至世之消亡。
雪兒歸天之時,時值寂花宮使現身,這陰珠於我無用,便以其相換,令其重新封我記憶。此刻,本尊重新換做柯白,卻留一‘雪’字永銘於心。既是雪兒之永恆,亦是本尊之贖罪。本尊留此信於此,乃表我之謝意。從此,你們願意帶我也好,願意棄我也罷,本尊絕不強求。
切莫在柯白麵前提起‘雪’字。切記,切記。
柯雪”
“柯白不就是你嗎?!你不就是柯白嗎?!”看完羊皮信箋,韓冰大罵出聲。望著柯白一臉無辜的表情,韓冰的心中卻是滿滿的無奈。“曼陀羅”以只有他才能做到的方式,對雪姬深深的緬懷,可他卻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那對他已經“無用”的陰半珠,對韓冰卻是貴重萬分。
眼下,“寂花宮使”“曼珠沙華”已然從紫竹手中在陳斯的封禪大典上換得了陽半珠,湊齊了整個的月耀之晶。那曹雲的毒傷,又上哪兒去解呢?
而此時,黑衣琴伎卻根本沒有心思去理睬腸子都快悔青了的韓冰,她輕輕將月耀晶石握在手中,臉上卻似乎露出一個鬆口氣的微笑。作為追回月耀之晶的寂花宮使,“曼珠沙華”早已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