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而保送人身安全的鏢,自然就是人身鏢了。由於被保送人的身份差異,這類鏢的賞酬差異也是最大。然而,除了這三種鏢以外,卻還存在著第四種鏢物。這種鏢物比較特殊,本身就如草木一般不值什麼錢,可仍舊卻有主顧希望能將它送到異地親朋的手中。這鏢物雖賤,可也許對投鏢的主顧卻意義非凡,比如男女的信物,或者書信,甚至只是個口信兒。這種草木鏢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最多也只能算是個跑腿捎信兒的而已,也因此賞酬最低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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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忠作鏢師的第一趟差事,便是送這一封信的草木鏢。雖不值錢,但喬忠暗自祈禱可千萬別出了什麼差錯,免得大鏢頭責怪。喬忠還沒見過大鏢頭的樣子,不過聽說罵起人來能把房頂都掀了。
小老頭兒倒好像對此早已習慣了一般。他並不搭言,只是從懷中掏出了十五兩雪花銀送到了喬忠的面前。
“十兩是報酬,五兩是給你的打賞。你且拿去吧。”
十五兩?!喬忠一時驚得已是說不出話來。這可是絲毫不遜於金錢鏢的報酬!商欒到乾鎮南郊,上百里的的路並不算遠。送一封信賺十五兩銀子,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等好事?!
驚喜之下,喬忠在心裡早就笑開了花。他再次向小老頭兒,哦不,大金主作了個揖:“謝謝莊主!若是莊主沒有其他事,在下便回去覆命了!”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小兄弟,且留步!”老人忽然叫住了他。
喬忠一愣,當下止住了腳步。回頭看,白髮的小老頭兒不知什麼時候從朱門裡扯出一根竿子,硬生生杵在莊園大門的門口。那竿子足有數丈,頂端還挑著一面赤紅色的大旗,在風裡面撲簌簌的飄擺。
自家門前豎杆大紅旗?喬忠心中不解,嘴上卻問道:
“莊主,不知還有何事?”
“小兄弟等下再走吧,看這天兒,馬上就要下雨了。”小老頭兒嘴上搭著,手上的活計卻沒有停。
下雨??喬忠不由得向天空中望去。夏日裡,晴朗的天空湛藍湛藍的,甚至看不到一絲雲彩。風吹在身上,帶著青州西南氣候特有的乾爽。喬忠是今天早晨特地看準了這樣的好天氣,才一連加急趕了十幾里路將這草木鏢送到的。在外漂泊這些年,是不是個好天氣喬忠自覺有自己的眼力,可見眼前老頭兒一副自信的模樣,心中不免也泛起了嘀咕。
老人彷彿看穿了喬忠的心思,不由得嘿嘿一笑,口道:
“小兄弟,老夫今年六十有三,半截身子埋進土裡的人了,戲弄你做甚?老夫一生不會手藝,不會農活。可這看天,卻還從沒看走眼過。呵呵…”說著,只見小老頭兒立好了旗杆,又從院落之中轉身扯出些遮雨用的蓑席,堆在旗杆腳下:“…小兄弟,你若是信老夫,就留在這兒,搭不搭手的沒關係,就當陪老夫扯兩句閒天兒。”
見老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喬忠終究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可正在此時,遠處的麥田卻忽然間有了動靜。
原來,剛才還在田裡忙著收麥子的農工們,此時卻扛著鐮刀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他們高矮胖瘦,形色不一,黝黑的面板讓人一瞧就知道是些樸實的莊稼漢。沒過多久,這些麥農們便都三三兩兩的聚攏在草芷莊門口的紅旗下。他們將旗下的蓑席用竹竿撐開,七手八腳的一頓忙活,沒一會兒,一列臨時遮雨用的窩棚便齊刷刷搭在了道邊。
其中一個嗓門大的一邊忙活,一邊還朝著老人大喊:“哎我說,老柴啊!又要下雨啦?那這今天的麥子,可收不完了吶!”
“收不完就收不完吧!看這天雨一會兒小不了,收不完總比全都打潮了強!”名叫老柴的小老頭兒忙著從院兒裡扯席子,頭也不不回。
真要下雨啦?
望著眼前忙碌的人們,喬忠不禁有些好笑,朗朗晴日,哪裡是要下雨的日子?不過想歸想,喬忠的腳最終卻沒有邁開回商欒的步伐。這老頭兒看上去瘋瘋癲癲,可這好幾十麥農,也跟著他一起瘋癲不成?
“這位老兄,你們這是…?”喬忠衝著“大嗓門”拱了拱手。
“嘿這誰啊文縐縐的,你誰啊?新來的吧?”大嗓門回頭瞟了一眼,隨後將自己搭的窩棚角上的蓑席壓了壓,讓它瓷實些以防被風吹起來。
“看你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新來的。怎麼?從前沒在老柴家做過吧?跟你說,俺可做過不少家了,還是老柴家給的實在,賞錢多!”
見大嗓門誤會了自己的來歷,喬忠沒有揭穿。他只得搪塞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