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一下怎麼了。”蔡琰看著那暗金色的甲蟲,倒是毫無懼色,一點也不像個官家大小姐的樣子,好奇道:“就這麼小的東西,除了顏色漂亮一些也沒什麼出奇嘛。要不你試試看用指頭彈一下?說不定就飛走了。阿布,你來。”
阿布連忙擺手後退,他可是親眼見過這東西厲害的,苦笑著道:“最好不要小瞧,王將軍的玄微子,據說是天下少有的奇蟲,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秘法將之培養成自己的本命物,如今已是養過好幾代,堅若鐵石,即便是金鐵鍛打的兵器,它們也能照吃不誤。”
“這東西啃石頭就跟啃大餅似的,要是咬到你,估計兩三下能把你手上咬出個大洞哦。”秦軻做了個鬼臉,嚇唬蔡琰道。
然而蔡琰並不吃這一套,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神采,露出幾分驚喜:“聽起來好像特別有趣,我能去找他再要幾隻來玩嗎?”
“呃……”秦軻無奈地聳聳肩,“你可以試試看,不過你可別忘了你可是唐國人……”
正當這時,玄微子突然張開了翅膀,動了一下。
“動了!它動了!”阿布一聲驚呼,向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了桌腳,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陣晃動,灑出溫熱的茶水。
“動了就動了,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高易水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繼續看著玄微子,確實,玄微子動了,然而它的動作並不迅速,甚至可以說很緩慢,或許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幾人注視的目光,它緩緩地爬動,向著秦軻的胸口而去。
“它這是……想鑽進我的衣服裡?”秦軻猜到了它的意圖,心裡更是感覺有些恐懼,畢竟,誰也不喜歡有一隻蟲子在自己衣服裡潛伏著,雖然這不是什麼蜈蚣之類的毒蟲,可誰知道它會不會突然不高興了在他胸前咬上一口?
“要不然我想法子給他一劍試試看?”高易水亮出自己那柄柳葉小劍,劍鋒忽閃忽閃地漂浮在他的指尖,輕輕轉動著。
“別……”秦軻看著那不過一顆豆子大小的玄微子,心想這一劍要是刺得稍微偏一點,不照樣是個對穿?還不如放任讓它爬一爬得了。
然而,他心中還在忐忑之時,胸前卻已經響起了一聲響亮的金屬碰撞聲!
秦軻瞪大了眼睛。
劍尖在他的胸口華光冷厲,與甲蟲暗金色的堅硬外殼驟然相碰,竟迸濺出幾顆火星,一股巨大的力量自他的右胸湧來,他只覺得好像硬生生地捱了一拳。
要不是他迅速用手在背後支撐住自己的身形,這一下他非得倒仰著結結實實摔上一跤不可。
“你他娘……”秦軻捂著胸口,狠狠瞪著高易水,“都說了別動手!你這是想讓我死吧?你也不怕我變成厲鬼,天天晚上去爬你窗戶?”
“手快了,手快了。”高易水奸詐地笑著,擠眉弄眼道:“一般晚上找我的都是美女,你嘛……還是去找阿布好了。不過,我這一劍刺得很準不是麼?我自是有那把握才下的手,你得信我。”
“我信你個頭。”秦軻下意識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胸,此刻的他早已忘記了玄微子的事情,只是當他觸控到那光滑的一顆“豆子”,他嚇得趕緊鬆開手。
“娘咧。它它……它……還在!”秦軻只覺胸膛裡一股熱流幾乎要爆炸開來,隨之而來的卻是心悸的感覺:高易水的實力他很清楚,在他精神力的激發之下,小劍的力量足可以媲美他全力一劍。
可即便如此,卻仍沒有傷到玄微子分毫。
“到底是玄微子。”高易水讚歎道:“外殼剛硬甚至能勝過鐵石,有這樣的本命物,也難怪王玄微堪稱當世頂尖的精神修行者。”
“這是誇讚人家的時候嗎。”蔡琰看著玄微子,“現在看來,這東西越厲害,豈不是越麻煩?”
她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不然試試在它喜歡吃的金石上塗點毒藥怎麼樣?”
“這又是另外一個餿主意。”秦軻攤手,眼神絕望。
而這時,他胸口的衣衫一陣聳動,一個黑色的小腦袋鑽了出來。
小黑。
自從稻香村回來它一直窩著睡覺,當然,這對秦軻來說一點都不稀奇,從遇見小黑開始,它似乎睡覺的時間遠遠大於醒著的時間,本來帶著它一路到了唐國,它精神了許多,可自從那天夜裡在太史局與那老人相遇之後,小黑又再度進入了日常嗜睡的狀態。
秦軻心裡有一種猜測:或許老人給的“禮物”不僅僅只有自己的那一份,小黑的昏昏沉沉,會不會也與那份禮物有關。
到今天,他早已不再將小黑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