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暖,從胸口開始,很暖……”
秦軻有些擔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沒有讓蔡琰趴在硬硬的桌板上,而是自己坐到了她的身邊,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肩膀上沉沉睡去,發出一些輕微的呼吸聲。
“睡吧,睡吧,不怕。”秦軻輕聲在她耳畔說道。
一旁洛鳳雛望著兩人的樣子,突然停下了嘴,不知道怎的,她心裡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隨後帶著幾分厭惡地把包子扔回了碗裡。
“來了!來了!”街道上的百姓們歡快地叫著,像是迎接大英雄一般,望著街道的盡頭,一支隊伍正打著旌旗,全身漆黑彷彿一股黑潮一般向著這一邊不斷地進發。
而當先的人卻是格外不同,穿著一身白衣,好像在一片黑水之中浮水的白鳥,優雅,美麗,也帶著一種剛毅。
高長恭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帶著軍隊出城了,但似乎每一次出城,百姓們都是那麼可愛。
他們在街道的兩旁向著軍中投出無數禮物,做糕點的投出自己打包好的糕點,賣鮮花的丟擲早晨剛剛摘下的鮮花,好像要把一切的光彩都匯聚到這支隊伍之中。
論純粹,恐怕再沒有百姓更純粹的了,只要有人對他們好,他們自然也會對這個人好,甚至加入子弟兵效死。
“如果不是他們,我不見得會接下這個大將軍。”高長恭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微笑說道。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想騎著胯下的赤火,單槍匹馬地北上,和那個鐵一般剛強的姑娘一起踩踩草原,看看雪山。
但因為他生在這片南方之地,見過這些父老鄉親,所以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種沉甸甸的責任。
孫同這一次的反叛,在荊吳這些年來說並不算最大,但孫家故地本身就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地方,並且唐國現在又蠢蠢欲動,所以他必須地親自出徵,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叛亂,穩住荊吳的根基。
只是有件事情卻讓他有些擔憂,就周公瑾校事府那邊的訊息來看,似乎建鄴內部也有許許多多不穩定的因素,到現在還沒能查清楚他們到底是誰,又打算做什麼。
他這一去,把建鄴城大軍帶走了一半,是否會給這些人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