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掉。
然而鄺鐵在這樣的情況下,卻再度出乎了秦軻的意料,面對這般的情景,他非但沒有絕望,甚至還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隨著他猛然舉起鐵竹篙,如同高高升起一根筆直的旗杆,緊接著,他就向著腳下的竹排……戳了下去!
“你……”秦軻有些震驚,隨後就感覺到腳下竹排猛然震盪,整個竹排居然在這一戳之中分裂開來,原來鐵竹篙戳中的位置,正好是捆綁竹排的繩索,一旦斷裂,竹排立刻就開始崩解。
秦軻眼睜睜地看著竹排就這般變成一根一根的竹竿,而鄺鐵一雙赤腳如同生了根一般,穩穩地踩在兩根竹竿上,一時無語。
“若是以下棋做比,這鄺鐵根本就是把棋盤直接砸了啊。”秦軻心中讚歎,同時他的眼角餘光已經看見,這竹排並非是一根根竹篙單獨相連,鄺鐵戳斷的繩索位置十分講究,正好給他留了一塊由三根竹竿所編織的竹排落腳。
只要他肯放棄前進,自然就不至於沒有立足之地,但這樣一來,鄺鐵也算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想到這裡,秦軻腳步也不停,甚至拋棄了那足以立足的竹排,整個人直接從那散落的無數竹竿之中跳躍,身形化作虛影,直接撞擊在鄺鐵的胸膛!
“大哥!”胖子和蒙涯的驚叫聲被滾滾而來的波濤所瞬間淹沒,竹排和無數竹竿,甚至就連秦軻和鄺鐵都在一瞬間失去了蹤影。
直到波浪之後,眾人才發現,波濤洶湧的水面上,一條小小的竹排孤零零地上下起伏,秦軻傲然站立著,一隻手拽著剛剛從水中撈起的鄺鐵,抬手把他扔在了竹排上,宣告了自己的勝利。
“怎麼會這樣?”幾乎所有旁觀者都不敢相信,被稱作過江龍王的鄺鐵居然在水上輸給了一個後生小子。
但竹排之上的鄺鐵看上去倒是沒有太沮喪,只是半跪在竹排上嘔吐出一口水,看向秦軻:“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見過不少高手,但沒有一個人能把身法修行到如此地步。”
“先天風術這東西,你能聽說過才有鬼了。”秦軻心道,同時面上笑嘻嘻地道:“翻江倒海,名字不錯,招式更不錯。”
“不敢當。”鄺鐵同樣也是哈哈大笑,“只不過是我撐船多年領悟的招,說到底也只不過是靠一手蠻力加上幾分熟練,跟秦兄弟相比,我這一招就顯得有些笨拙了。況且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有小宗師修為,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把我從水裡救上來。”
經過這一通打鬥之後,鄺鐵已經不再稱呼秦軻為公子,而是稱呼為兄弟,顯得親熱許多。
等到兩人終於下上了岸,食客們也發出一陣歡呼,而胖子和蒙涯迫不及待地湊近過來:“大哥你怎麼樣?”
打量之下兩人也時不時把目光看向秦軻,江上的一切,他們看得很清楚,秦軻取勝全憑實力,沒有半點取巧,從一開始不熟悉水上到在水上健步如飛也不過是片刻時間,這樣的學習速度,實在令人敬佩。
“那小子……老子今天算服你了,那條魚你拿去便是,日後若是在水上碰到什麼麻煩,儘管報老子的名字,老子叫王鎧宣,老船幫必定罩著你,沒人敢欺負……”胖子眼神依舊不善,但語氣已經變了。
“胖子……別胡說。”漁夫喘了口氣後從蒙涯攙扶著站起身來,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胖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比人家都大,秦兄弟的小宗師修為,咱們區區一個小漕幫又算什麼?”
漁夫恭敬拱手:“秦兄弟,今日我敗得心服口服,雖說胖子說話不中聽,但日後若真有什麼需要,武學上未必能幫忙,只老船幫操持漕運,也算結交不少人,應該能幫上一些。”
秦軻倒是不在意這個,畢竟說起裙帶關係,整個荊吳有誰的後臺能比他硬?有諸葛宛陵給他撐腰,校事府當他後盾,這麼一個自己問題都還沒解決的老船幫,恐怕也幫不上他太多忙。
不過有件事情,秦軻還是得跟他們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