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們真的就沒有任何法子了麼?”公孫離困難地開口道。
薛弓留下了這八個字,或許正是想向薛洋說明,這幕後之人有多麼強大,對於他們這些螻蟻而言,就連復仇的能力都沒有。
整個房內陷入了一陣令人絕望的死寂,桌上的蠟燭也因為燃燒殆盡,而變得越發昏暗起來。
或許,可以把這個訊息交給校事府,繼而交到諸葛宛陵手中,就能換薛家上下幾十口人的命……
“不……既然大哥明明知道孫家的事情,可他在獄中什麼也沒有說,寧肯忍著刑罰也要保守這個秘密,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薛洋想到這一點,一股寒意就從心中不斷地向外湧出。
他並不是薛弓,也並沒有那麼縝密的思維,要從這樣的亂局之中找到一條薛家的生路,幾乎比登天還難。
但他只能逼著自己去想。
就在這時候,沉默許久的老供奉輕聲開口道:“副幫主,如果我沒有猜錯,幫主之所以死也不肯在校事府的刑罰下開口,就是為了保你一條性命。”
“怎麼說?”薛洋頓時怔住了。
他很清楚,老供奉跟薛弓相識多年,彼此之間早已經情同手足,甚至因為閱歷與年齡的關係,他們兩人才是真正的知己,或許比他這個親弟弟還要親上幾分。
自然,老供奉對薛弓的心思也有幾分把握。
“副幫主還記得那天的刀客麼?”老供奉眉眼微微吐出銳利的鋒芒,“我本以為是我們三人拼盡了全力才僥倖逃生,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其實在最後一刻是主動收手,給了我們一條生路。”
“幫主掌握著這個秘密,卻一直不肯對校事府吐露半分,是因為對於整個薛家而言,無論是諸葛宛陵還是孫家,都太過龐大,就算薛弓把秘密說出來,孫家憤怒之下,薛家又能有什麼好結果?”
老供奉有些悲傷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薛家早已經沒有救了,但薛弓仍然希望薛家還有人能生還,那就是薛洋,儘管因此他會揹負上一個“反賊”的罪名,但只要能逃出建鄴,離開荊吳,終歸還是為薛家延續了香火。
這大概是薛弓最後的執著,而孫同在面對薛弓這樣的執著,終究還是做了讓步,給了薛洋一條生路,也算是隱晦地回應了在牢裡受盡苦楚也願意保守秘密的薛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