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劍鋒落下,輕輕地擱在薛弓的脖子上,秦軻的神情冷得像是一塊冰。
“你!”正追逐著秦軻身影的薛洋握著朴刀,虎口因為崩裂而緩緩溢位鮮血,正想要再度出刀,可一見秦軻居然再度挾持了薛弓,一時間只好後退。
然而秦軻卻趁著薛洋這麼一時的猶豫,菩薩劍翻轉之間,只是一掃,小宗師境界的強大氣血便捲起了巨大力量,在一眨眼之間削斷了朴刀的刀柄!
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他再度隨後再度擱回薛弓的肩膀。
“別過來。”秦軻側過頭用透過眼角注視薛洋,聲音有些嘶啞,“你護不住他,他的命在我的手裡,如果有必要,你也會死。”
薛洋沒有想到秦軻突然暴起後的實力居然如此之強,望著手中那被一劍削斷的朴刀,嘴角抽搐著向後退去。
也是這時候,他才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有些刺痛,低下頭的同時發現那居然有一道傷口。
兩人交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但他實際上已經輸了半招,或許未必決定生死,可至少代表他面對秦軻,並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更不要說此刻他手裡還有一個十分有分量的人質。
看見薛洋不敢再動,秦軻這時候才重新看向薛弓,低聲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有多不好,之所以我還沒有動手殺人,只不過是我不想濫殺無辜而已。可你……”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展現什麼幫主運籌帷幄的風度,因為你明明很怕死,卻非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慷慨陳詞的樣子,噁心,又可笑。”
此刻的薛弓顯得十分狼狽,非但髮髻已經散亂成一團,並且上面還沾了不少桌椅碎裂開的木屑,蒼白的臉上沾染著鮮血。
大概是因為被提著胸口的衣領,受傷後的他只覺得有些難以喘氣,嘴角也緩緩地溢位了鮮血。
“你不能殺我。”薛弓很清楚地感覺到菩薩劍有多鋒利,鋒利到可以輕易割開他的皮肉,切斷他的血脈,把他這條命徹底地送到陰曹地府的閻羅王手中。
為了求生,他忍住了繼續吐血的**,聲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能殺我,你不要以為自己是高長恭的親兵,便可以為所欲為,你如今的一舉一動已與江湖仇殺無關,倘若你敢動手,江寧府尹大人一定會拿你問罪,寧馨日後的處境只會更難!”
江寧府尹,這大概是薛弓最後的指望,儘管雙剎幫一向對那個老匹夫的貪得無厭嗤之以鼻,然而這些年卻也從未令他失望過。
一旦雙剎幫出了亂子,那個老匹夫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斷了他錢袋子的人?
“江寧府尹?”秦軻知道這個官位正是負責建鄴城和周邊地區治安的朝廷大員,只不過沒想到這個薛弓倒是挺有手腕,能攀附到這樣一位貴人。
薛弓感覺到秦軻手上的力量似乎鬆弛了一些,還以為秦軻是害怕了,正想繼續說話,卻聽見秦軻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廳堂之外是不斷聚攏過來的雙剎幫幫眾,再近一些,是虎視眈眈甚至恨不得拿刀劈了他的薛洋,但他依舊放肆地大笑著。
片刻後,他停止了笑聲,湊近了薛弓的耳畔,低聲道:“江寧府尹算什麼?你可能不知道,我背後的靠山,那是連世族都不會放在眼裡的……”
整個荊吳,說不把世家大族放在眼裡的,能有幾人?
丞相諸葛宛陵。
大將軍高長恭……
而這兩個人他現在常常都能接觸到,甚至頗有淵源,並不如何稀奇。
被他拎著的薛弓頓時面露恐懼之色,心中的直覺告訴他秦軻並沒有說謊。
似乎是為了呼應他心中那不好的直覺,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喝聲從院外傳了進來。
“校事府辦事,閒雜人等退散!”
秦軻微微抬頭,看見了一張滿是冷意的俏臉,可再冷的表情,仍掩飾不了她眼睛裡無時無刻存在著的靈動。
蔡琰?怎麼是蔡琰?
望著那張冰山美人般的臉頰,秦軻一時間覺得好生荒謬,明明才分開不久,怎麼那個總是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的姑娘,一下子就成了校事府的人?
而且看圍繞著她的那些身穿官袍腰間帶刀一身冷意肅殺彷彿秋日寒風的校事府士卒,蔡琰此刻明顯是發號施令的角色,並且隨著她一聲令下,帶刀計程車卒迅速開始向內行進,將雙剎幫的幫眾和他們都包圍起來。
雙剎幫的人雖然很少接觸到校事府這個衙門,但校事府建立之初,整個荊吳都流傳著校事府辦案的雷厲風行,手段之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