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你就是這些臭毛病,說了也白說。說起來,我的酒囊已經空了,長羽,你的呢?”
關長羽做了個尷尬又無辜的表情。
“酒鬼!”曹孟笑罵了一聲,卻完全忘記了明明是他肚子裡的酒蟲先開始叫喚,可在這白茫茫的雪地裡,要找點熱酒談何容易?
“這附近有什麼村子沒有?要是有,倒是可以去討些酒喝。”曹孟緩緩道:“發訊號,讓丕兒帶著虎豹騎過來……嗯……”
似乎是在呼應他的疑問,從遠方卻正好顯現出一個人影,雖然他用棉布把自己裹得很緊,卻依舊瑟縮著身體,彷彿是因為受不了這寒冷的天氣而在瑟瑟發抖。
曹孟三人催動戰馬靠了上去,笑著道:“這位先生怎麼在大雪中一人獨行,不知道這附近可有什麼村子?”
如果秦軻正在這裡,恐怕看見這個人非得大驚地喊出聲來,這個瑟縮著像是個過街老鼠一樣的人,不正是村裡那位季叔麼?
只不過一段日子沒有見,季叔顯然顯得老了不少,明明才四十幾歲才過不惑之年的漢子,如今卻看上去那樣憔悴。只不過是第一眼看見三匹戰馬,就是嚇得狂奔起來。
可季叔的兩條腿再快,又能快得過北地的神駿麼?
只是一聲淒厲的馬嘶聲,季叔只感覺眼前一黑,那匹戰馬就已經橫向攔截在了他的面前,馬上的人儘管並不如何高大,但一雙陰冷的眼睛,看上去卻像是一頭吞噬人的猛虎。
季叔發出一聲慘叫,立刻就跪了下來,明明是冰冷的雪地,但他每一次磕頭都用力到了極致,幾乎把整個頭埋進雪中,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頭髮、眉毛、鼻子上都已經沾滿了雪花。
“軍爺……軍爺饒命啊。”季叔顫聲道:“我只不過是個種地的莊稼人,不是當兵的,我兒子生了病,我得拿藥去救人,再晚些怕是來不及了。軍爺您就是要殺我,先讓我把藥送到,就算是死,我也感激不盡了。”
劉德等人的馬術自然也不會弱於曹孟,只不過是眨眼之間的時間就已經到了曹孟的身旁。
關長羽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劉德已經猛然從馬上一躍而下,幾步就到了季叔的身旁,用力地攙扶季叔起來。
“不必這樣。”如果說一開始劉德身上是片雪不沾,一副儒雅樣子,可如今攙扶起季叔之後,他的身上也跟著沾了不少雪,胸前的衣衫也顯出了幾分凌亂,可他絲毫不在乎沾上的這些泥土髒汙,只是不斷地安慰著季叔道:“我們只是問個路,老鄉你不要害怕。”
與此同時,曹孟和關長羽也已經下了馬,看著劉德的樣子,兩人眼中都有了幾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