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阿布卻在用心聽著,臉上寫滿了崇敬。
但秦珂有些不高興地道:“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時每刻都用那種眼光看你老師行不行,你這樣讓我很懷疑你喜歡男人。”
“啊?”阿布愣了愣,撓頭道,“什麼叫……喜歡男人?”
秦珂呆了一下,沒有想到阿布竟然會這樣問他:“這得怎麼說?嗯……呃……就像是村裡季叔出去縣裡買肉說過的……兔爺你聽說過嗎?”
“不懂。”
秦珂仔細地看著阿布的眼睛,良久,他終於放棄,心想這傢伙好像還真的不懂。他有些懊惱,心想季叔當初回村的那晚喝著小酒,用一臉鄙夷的表情說著“外面的那些達官貴人寧肯放著漂亮的大姑娘不要卻要跑去青樓去找什麼清秀的男童”,該不會純粹只是在吹牛吧?
秦珂想了半天,問道:“你在荊吳每天都做什麼呢?”
阿布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道:“上學堂,然後練武。”
秦珂嘆了口氣,好像恨鐵不成鋼地扯他耳朵:“你好歹也是丞相的學生,就沒有別的什麼?你這日子過得跟我這種平民百姓有什麼區別?”
“可我本來就是平民百姓啊。”阿布倒是皮糙肉厚並沒有表現出多疼,道,“我以前給財主家放牛的,從我爺爺那輩就開始了。”
秦珂的手停下了,傻傻地看著阿布,道:“那你怎麼攀上荊吳丞相的?”
“不是我攀上的。是先生專門設立了一個學堂,專門收容一些窮苦孩子,教他們學東西。我碰巧被選上了,所以就沒再繼續放牛,也是從那時候,我認識了先生。”
“所以他是你老師?”
“其實我們學堂裡的孩子都不叫他老師,都只叫先生。老師只是我們私下底的稱呼,我們這些人這輩子本來根本不可能在坐在學堂裡,但有了先生,我們才有了這樣的機會。除了書本,先生還專門請了都統教我們習武,長恭哥有時候”阿布望著諸葛宛陵道,“其實學堂裡的孩子想的都是成為跟先生一樣的人。”
秦珂笑了笑,道:“你肯定是不用說了,從你表情就能看出來,沒有他,估計你都活不下去。”
阿布撓頭:“其實我也不確定。”
“什麼意思。”秦珂問。
“很多時候我覺得先生就是一座大山,而甚至連他的山腳都沒走到。我想到前朝《禮記》裡面說的,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阿布道,“先生的志向,大概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吧?而我覺得我根本做不到。何況從一年前,先生越發地深沉起來,讓人越發地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沉默了一會兒,阿布續道:“我想,也許我能像是長恭哥那樣,為先生驅策,為他開闢道路就好了。”
“也不見得。”秦珂哼哼,“這一路過來,也沒見你家先生有多厲害。”
“那是因為……”剛開口,阿布面色突然變了,他咬了牙,把剩下的聲音吞嚥回了肚子裡,喉嚨發出了咕咕的兩聲。
“我不能說出來。”阿布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聲道,“總之……先生就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