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證明自己才學不如人?
雖說進廟燒香拜山門不丟人,能結交一個才識過人的友人,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兒,可這裡不是院,放在平常,他大不了敬酒一杯,說不定兩人還能把酒言歡。
可今日這裡卻不是容納士子的大廟,而是一座相互角逐的修羅場。他還被一眾官家小姐看著,周圍又都不是什麼平常人家的子弟,他要是在這時候服軟,顏面何存?
而其他士子大多跟他是一個打算,聽著那個蔡燕已經又答出兩道燈謎,各自都急迫起來,一個個看向頭頂的燈籠,皺眉沉思。
不過秦軻倒沒那種放不下的面子,他進來本就不是為了拔得頭籌,更沒打算在這些女子面前炫耀一把,甚至他一開始的目的都不是猜謎,只是為了看看那個跟蹤他的人的反應而已。
眼下他也喝了兩壺酒,但以他修行者的體質而言,兩壺酒甚至不能讓他有半點昏沉,倒是酒水滲入血液之後周遊全身,最終變成熱力散發出來,讓秦軻感覺身上暖洋洋的。
醃蘿蔔和鳳爪也已經吃完,他乾脆就站起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樓上走去。
反正出來也是玩兒,他正好有些好奇這個“蔡燕”公子到底是如何風采卓絕,看看也好。
剛上了半截樓梯,迎面一名女子從樓上快步下樓與他撞了滿懷,慌亂中,秦軻微微用力,一步撐住了身體,這才沒有當場帶著女子從樓上滾落下去。
他用力地把女子扶了起來,認出這正是被稱作玉姐的女子,只不過看著她滿面桃花的樣子,倒不像是喝醉了。
“你沒事吧?”秦軻其實很少跟女子這般對視,好在臉上的酒氣掩蓋了他的臉紅。
“多謝公子。”玉姐看起來心思根本沒在秦軻身上,不管不顧地從樓上跑了下去,秦軻微微偏頭,看見一桌女子正等著玉姐這個“探子”下來,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而玉姐雙目眼波流轉,帶著幾分媚意,眉飛色舞地道:“鶯鶯,這次你可說錯了,這位蔡燕公子,可不是什麼寒門子弟,看他身上的衣服品質,只怕是梧桐布莊的布料,一匹就得百兩銀子,這哪兒是那些窮酸文人穿得起的?對了,他腰間的那塊玉佩,單說品質,怕是連我爹爹時常把玩的玉如意都比不上呢。”
一眾女子都是笑成一團,而鶯鶯有些不服氣地道:“這怎麼可能?定安城的蔡家,也只有蔡柱國還算有權有勢,這蔡燕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