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似乎思索片刻,頓時又驚又喜:“啊!是你!”
“是我……”秦軻無奈地道,這場相認,絲毫沒一點感人至深之處,反而十分滑稽可笑。
高易水跟著朗聲大笑起來,單手抱著舊琴,一隻手用力地拍著秦軻的肩膀,大聲道:“是你呀!阿軻!哈哈,不早說,還叫什麼請客……”
“我姓秦好吧……請客也是你自己說的。”秦軻只感覺自己有點疲憊,廢半天勁,就找到這麼個傢伙,自己難道真的要靠他來當這一路上的嚮導?
高易水卻瞪大了眼睛,看著秦軻身後那膘肥體壯,體態健美的黑風,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又向前走近了一些,仔細看了看,甚至還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黑風雖然已經被馴服,但畢竟野馬性子仍在,在草原上,他甚至能單匹馬追著落單的狼,僅僅只需要一腳,就可以踢碎野狼的天靈蓋。感覺到高易水毛毛躁躁地伸手,它有些不悅,張口露出整齊的板牙就咬了過去。
高易水趕忙地把手縮了回去,哈哈大笑起來:“北蠻戰馬!好東西啊。”
他看向秦軻,又用力地拍了秦軻肩頭一巴掌,這一巴掌,拍得秦軻嘴角一咧,“你小子可以啊,幾年不見,長大了!也出息了啊!”
“這不是我的,我也是借來的。”秦軻看了一眼黑風,黑風一對大眼炯炯有神,或許是聞到高易水身上那股酒氣,它嫌棄地打了個噴嚏,晃了晃腦袋。
“借來的?”高易水仔細看了看秦軻的眼睛,確信他說的是“借”,而不是所謂江湖黑話裡的“偷”,放下心來,哈哈笑著一把攬住他的肩頭,一股濃重的酒味直衝秦軻的鼻腔,“好事,好事。能給權貴做事,我這句出息了沒說錯,沒說錯……哈哈哈。”
“別說我了。”秦軻也不反駁,指著他渾身沾了不少灰土的衣衫問道:“你怎麼這樣了?”
“哪樣?”
“就……這樣……”秦軻又做了飛踹的姿勢,意思當然在明顯不過。
高長恭醒悟過來,哦了一聲,又是一笑:“這個嘛,反正就是一個舉世無雙的高貴琴師,結果遇上了一群牛,再怎麼彈,人家也聽不出個雅來。一曲千金卻蒙塵,身處市井無人問,不提了,不提了。”
秦軻看著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灑脫,只能是跟著笑,兩人剛剛見面,也不好光站著,秦軻現在肚子也餓了,也就提出請高易水一起吃飯的說法,高易水當然是欣然應允,抱著舊琴拉著秦軻又折返走向剛剛那間酒肆。